而眼底有隐忍而深沉的情愫。
“那怎么可能?”
郁离忽觉今夜的一切都很怪异,官居是,他亦然。
胸口闷闷堵堵,有什么要倾泻而出。
官居怎么能……
“叔父说的对,”二人之间似乎要竖起一道高墙,郁离的躲闪就像一盆水,顷刻浇灭了官居心底的希望,官居抬眸只能若无其事般,“叔父所说,我都记下了。”
“嗯,”郁离莫名松了一口气,“你年纪也不小了,兄长应该也希望你早些成婚,届时我和江辰商量一下,看能否为你物色几个合适的姑娘。等你成婚了,我也无甚可忧患的了。”
只要官居婚配。
“然后呢?”
官居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僵硬。脸上的表情看似平静,但那紧抿的嘴唇却暴露了他的怒意。
官居为何要生气?
连语气里也带有诘问。
“然后叔父就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是么?就好名正言顺弃我而去是么?”
话说出口,官居便后悔不已。
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郁离闻言反是一怔,官居还是担忧他会抛下他吧。
幸好,幸好只是如此。
郁离长呼一口气:
“官居,你我是叔侄,到底也不存在抛不抛弃的说法。你不必多心的。”
“呵。”
一声冷哼溢出喉间,官居闭了闭眼。
他不过一番试探,郁离就恨不能立刻与他划清界限。
他能怎么办?
“叔父,”官居上前抱住郁离,且容他最后放肆一回,“对不起,你是我最后的亲人,我只是怕你与我生分,怕你离开我。”
身体僵硬了片刻,郁离回抱住官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缓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叔父,今夜你陪着我好不好?就今夜。”
郁离哑然失笑,官居现下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哪怕只给予他一丝一毫的温暖,他也能高兴许久。
这样的官居,他怎么忍心拒绝。
清了清嗓子,郁离故作大度:“那便答应你吧。不过……”
郁离一顿,道:“只有这一次。官居,你已经长大了,切不能再像孩童一般撒娇。”
想起之前和官居针锋相对之时,二人几乎夜夜同眠。
而那时官居也是为了防止郁离逃跑。
此刻的话,终究和之前是不一样的。
后山的红枫盛期将尽,唯有那抹红,始终铭刻心头。
郁离已经睡熟,官居才敢轻轻侧首看着他。
记忆里青年笑容明媚,身后是大片火红,恰似他隐秘的情思。
官居敬一人,也爱一人。
他盼着这人能懂,却也知这是奢望。
一切的一切,好似束缚他的枷锁。
他无数次想要上前,却被伦理绊住。
他的爱,是禁忌,无法言说。
今夜郁离应当察觉到了什么,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忽略异样。
官居不由幻想,若是郁离离他再近一些,是否会就此发现他的心思?
但他不能让郁离发现。
官居自知他赌不起。
翌日。
巳时中期,郁离找到余光年时余光年正在练武场看着弟子早训。
而余光年吩咐了几句便和郁离一道去了角落。
“师兄,可是出了什么事?”
余光年清楚云简初的性子,若无大事几乎不会出现。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向你询问一些关于四年前那场混乱的事。”
“具体是?”
“听闻那日,”郁离斟酌着措词,料想余光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是我让你带人去了后山?”
余光年轻皱着眉,思索了一下便道:“是,当时一个弟子急急忙忙来找我,说你在后山查看时发现了几个其他门派弟子的尸体,恐生变数,便让我带人仔细搜查。等我收到急讯赶回去时已经晚了。
师兄,我亦不愿相信是你。可那名传信的弟子几番确认,叫住他的人与你一般无二。”
“你亲眼见到那个‘我’杀了庄主他们么?”
“这,”余光年满眼痛色,“未曾,可我却看见了你狼狈逃离的场景。我记得清楚,那人身形样貌和你别无二致,彼时追赶不及,也只匆匆看了一眼侧脸。
那确实是你的模样。”
“可那日,我被一个人缠住,直至雨落也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