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两个盗匪带着宽檐帽,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衣,树皮般粗糙冻裂的手拖着猎.枪,操着俄语威胁他们放下手里值钱的东西。那对夫妇中的丈夫挡在妻子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警惕地看着他们的枪口。
叶莲娜迎着枪口走上去。壮硕的男子攥紧手里的猎.枪,沙哑的嗓子如同沙子摩擦,他大喊大叫地让她停下。
她身上穿着一件有些旧的淡蓝色棉衣,叶莲娜把防御力场放在胸口的口袋里启动,无形的圆形防护罩拢住了她上半身的头部到胸部,形成了一个力场。
黑寡妇们执行任务赶不戴头盔冲出去的原因就是这个,防御力场可以帮她们弹开子弹。
两个盗匪开了枪,防御力场把子弹弹出去。叶莲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离那对夫妇远了些,尽量避免波及到他人。她冲上去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枪,使枪口对准向天空,另一个男人担心误伤同伙,把猎枪背起来抽出了匕首冲过来。
叶莲娜一拳砸在他的颈动脉,男人感觉仿佛被一头牛撞了,眼前一黑,耳鸣且恶心,她又是几圈打在他的太阳穴上。等另一个盗匪冲过来时,她松开手,男人的身体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她闪电般一记飞踢将盗匪的匕首踢到半空,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叶莲娜稳稳接到手里。
在盗匪没反应过来时,叶莲娜欺身上前,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她用力往下一压,利刃割开皮肤切断开他的大动脉。血液喷出来,叶莲娜老练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没有让自己沾上一滴血。
她握着匕首走到刚才被电得倒在地上的盗匪身边,甩手将匕首当成飞镖扔出去,利刃瞬间钉进了他的脖子。
很好,他现在彻底死了。
他再也不会有机会反咬任何人了。
给任何一个自己不确定彻底死亡的敌人补上一刀,这是卓娅的鲜血留给她的教训。
“你还好吗?”
那对夫妇凑上来,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两具尸体。男人看了看她,出声问。
叶莲娜把防御力场关掉,重新放回装备栏,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对夫妇。岁月在男人脸上留下深深的刻痕。他鼻梁高挺,上面带着一道疤痕,眉心带着几丝皱痕,浓密的眉毛架在一双碧蓝的
眼睛上,这双眼经过岁月依然明亮刚强,像广阔无垠的天空,生活的艰辛让他浓密的黑发夹杂上些许白色。
他妻子的肚子高高隆起,像揣了个西瓜。亚麻色的头发掺了丝丝白发,带着一顶墨蓝色的针织帽,帽子顶端有一个绒球,绒球的毛已经被洗的掉了些。女人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在丈夫的搀扶下走过来,饱经风霜已然浑浊的绿色眼睛泛起慈爱,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两个人的打扮十分朴素,身上的衣裳甚至有些毛边,打着几块花花绿绿的补丁。
“感谢出手相助,我们要去葛洛雷夫斯镇,你呢?”
女人热情地说:
“如果顺路,不如我们一起吧”
叶莲娜点点头。他们就是任务相关人员,跟着他们就好,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像一场旅行。
“太好了!我是阿加塔”
她指指旁边的男人,带着笑介绍:
“我的丈夫,阿列克塞”
阿加塔,俄文意为“善良的”,阿历克塞意为“保护”。
“那么你呢?”
“拉伊莎,一个退伍军人”
拉伊莎,俄文“轻率的”。
一路上,阿历克塞独自挑着沉重的包裹,他是一个沉默的人,默默地做事不喜欢说话,而阿加塔截然相反。
叶莲娜接过了搀扶阿加塔的工作。叶莲娜能伪装成任何模样,如果她想,她可以很讨人喜欢。阿加塔被她逗得咯咯直笑,上午阳光正好,快乐的笑声传遍了衰草枯白色,点缀着几块未融化雪堆的原野。
太阳缓慢而坚定地移到了西边,转眼间到了下午,他们终于到了葛洛雷夫斯镇。阿加塔爱怜地牵过一零年的手轻拍几下,说:
“现在的世道不太平,战争把什么都毁了。我和阿历克塞也是逃难到这边来的,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呢?你也要小心啊”
“……”
……其实真碰上歹徒谁怕谁还不一定呢。装备栏里的寡妇装甲默默的闪着冷芒。
阿加塔以不符合年龄的俏皮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有些难为情地说:
“瞧我!我看见你就忍不住想和你多说些,为你担心这担心那,明明我们才刚见面不是吗?”
叶丽娜微笑着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