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泉刚认识宇髄天元那会儿,他还和她一样是甲级队员。
她对这位同僚的第一印象非常差劲。
宇髄那狂轰乱炸的呼吸法实在是太吵了,自大高傲的性格更是碍眼到不行。除了他护额上的钻石,和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地方让飞鸟泉觉得顺眼。
当时他们的目标和某个盘根错节的犯罪团伙有所勾结,隐藏得极深;为了把它揪出来,她和宇髄几乎是形影不离地相处了快一个月。
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时光。
两人基本上不能心平气和地与对方说上超过五句话,动不动就因为鸡皮蒜毛的小事掐起架来,争吵原因幼稚到令人发指。在任务开始后不久,对集团的侦查便遇到了瓶颈。一筹莫展的那几天里,他们吵得极为凶狠,有一回竟差点大打出手,逼得宇髄的老婆们迫不得已出来拉架。
拉住宇髄的是一位名为雏鹤的温婉美人。她轻轻环着丈夫的手臂,低声在他身旁劝说。
拦住飞鸟泉的,则是他的另外两名妻子,牧绪与须磨。
“飞鸟小姐您误会了,天元大人他不是那个意思。”牧绪漂亮的眉毛紧锁在一起。
另一边,总是迷迷糊糊、惹人怜爱的须磨,则哭丧着一张脸,看样子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呜哇,没错啊飞鸟小姐!请快停手吧,不能打架!”
被两个波涛汹涌的美人一左一右这么一抱,仿佛有盆冷水当头淋下,将飞鸟泉的火气‘哗啦’一下浇没了。
“……谁要和他打架啊。”
她憋闷地嘟囔一句,气哼哼地重新坐下。
宇髄天元,年仅十八岁,竟然就已经是拥有了三个美女妻子的人生赢家了。
凭什么啊这家伙?!
飞鸟泉完全想不通,盯着宇髄天元,觉得他更不顺眼了。
后来,她才得知,宇髄来自一夫多妻制的忍者家族,因为受不了家族那视人命为草芥的的作风,才带着妻子们逃了出来。
在好不容易劝住架后,雏鹤柔声提议,让她们三人也参与到此次任务的侦查工作中去。
虽说从未接受过猎鬼的训练,但宇髄的妻子们都是术有专攻的女忍,在潜伏侦查这方面,她们比两个猎鬼人有更多的经验和优势。
“不行。”宇髄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
飞鸟泉头一回和他达成共识:“雏鹤小姐,这不是你们的工作,太危险了。”
雏鹤闻言,只是温柔地笑笑。
“从天元大人带我们离开村子的那刻起,我们三人便做好了觉悟:无论前程有多么艰辛险峻,我们都会坚定不移的跟随在天元大人身侧。”
她转向宇髄天元,语气温润,亦含有不容拒绝的坚毅:“天元大人,对于您想要保护我们的意愿,我们自然感激不尽;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比起一直被您保护,我们三人更想成为能和您并肩作战的同伴。”
在雏鹤身侧,面色凝重的牧绪,与依旧哭丧着脸的须磨,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宇髄天元没有答话。
他沉凝片刻,伸出手去,轮流在三位妻子的头顶轻按了按。
“你们一直都是我愿意将后背交予的同伴,”他低声说,“毕竟是我华丽的爱妻啊。”
男人的脸上,头一回流露出不带丝毫高傲狂妄的笑意;他眼中的锋芒抿去,留下的皆是柔情。
目睹这一切的飞鸟泉突然觉得,宇髄天元这个男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碍眼。
他和她一样,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东西。
最终,宇髄天元作出让步,同意让妻子们参与调查。在女忍们的帮助下,任务取得了重大突破。某个夜晚,他们终于抓住等候已久的时机,一举捅进集团的老窝。
在混战中,有人用火/枪劫持了最为手忙脚乱的须磨。
他的枪口刚刚抵上须磨的后脑,便被一道寒光劈断。
飞鸟泉收起呼吸法,一脚将男人踹出几米之外,单手揽住朝她扑过来的须磨。
“没事吧,须磨小姐。”
须磨软绵绵地瘫在她怀里。
与其他几人相比,她对打架一事向来很不擅长,这会儿看样子又快被吓哭了。
“呜哇!!没……没事!还好有你,泉小姐!!”
“别哭,很快就结束了。”飞鸟泉安慰道,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仿佛为了应验她的话那般,十几米之外,宇髄放倒最后一名敌人后,战斗的喧嚣戛然而止,夜晚重归于静。
须磨抽抽搭搭地从飞鸟泉怀中起身,与雏鹤和牧绪一起奔向她们的丈夫。
宇髄天元将三位妻子揽入怀里。他抬眼,视线隔空与飞鸟泉相交。
似乎有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过节,都在这个对视里化作云烟。
他朝她点点头。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飞鸟泉扬起唇角,眼中闪烁恶劣的光芒。
“我会好好想想怎么敲诈你的。”
……
在得到飞鸟泉的嘱托时,原本以为她会真的对自己敲诈勒索的宇髄,偷偷松了口气。
不就是把全集中·常中教给一个小孩而已吗?这种事情对于宇髄大人来讲,华丽丽的简单。
那小孩此刻就站在飞鸟泉身后。
“您好,我是炼狱杏寿郎。”
即使被一名柱上下来回地打量,这个姓炼狱的小子也毫不怯场,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回敬着他的视线。
好像还不赖。
宇髄默默评价,最后看炼狱杏寿郎一眼,移开目光。
“不着急走的话,进来坐坐吧,”他今天心情不错,于是愉快地邀请,手不自觉地放在飞鸟泉的肩头——她比妻子们高出一些,这个高度对他来说当置手架非常舒服。“顺便和我华丽地比试一场。”
他和飞鸟的呼吸都是由雷呼衍生,宇髄非常想知道谁的速度更快一些。
另外,在上次的任务中,她偶然展现出的那种独特格斗技,也让宇髄颇为好奇。
“不要。”飞鸟泉干脆利落地拒绝,都懒得去拍掉他的手。“你跟香奈惠说去,看看她会不会答应我擅自和你比试。”
“蝴蝶?”宇髄天元回想起蝶屋主人那笑意盈盈的脸,突然觉得背后发凉。“那还是算了。不过,你确定不进来坐坐?须磨她们昨天做了很多和菓子,味道很华丽。喂,小鬼,你也想吃吧——”
他蓦地打住话头。
身为忍者,宇髄向来对戾气非常敏感。
此时他突然辨识出一股无形的杀意,暗杀目标是他放在女人肩上的右手。
战斗本能让宇髄双目一凝,如刃般削向炼狱杏寿郎。
后者并未被吓到,神色如常,站在几尺开外的地方,对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