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英突然精光一闪,“快去月德容的府邸,月兮和有痛疾,需要长期服药,她们一时半会走不了那么远,抓紧时间拦下她们。”
而事情确实如稚英推测的那般,月德容母女正紧锣密鼓地搬药材。
“兮和,捡稀有的药材拿,拿够一个月的就行,等到了逐龙地,我会想办法联系班穹取药,你就放心吧!”
月德容苦口婆心,月兮和却面色不悦:“真的要和稚英哥哥分开吗?我不想去逐龙地。而且,要带的药材很多,很不方便。”
月德容一团火就上来了,稚英稚英,你那么深情人家还是看不上你,也不在意你,女儿是不是被下蛊了?能不能清醒一点,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
可是,月德容永远无法对女儿说这么残忍的话,毕竟月兮和的痛疾,都是她造成的,女儿应该得到她的垂怜!
于是她脑子一转,开始漫天撒谎:“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不久前稚英说想见你,他约你在雾区的雾井见面,你要是一直磨磨蹭蹭,他等急了我可不管。”
月兮和将信将疑,稚哥哥不是已经把她和母亲当做仇人看待了吗?怎么还会来邀约?
不管怎么样,月兮和心里确实是好过了很多,甚至扬起嘴角笑着,她们抓紧拾行囊,往雾区赶去了。
到了雾区以后,月德容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越走越深。
那个方向……
“母亲大人,我们是要回逐龙地吗?我们还回那里做什么?”
“兮和,我们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在研究毒雾。既然毒雾对逐龙无碍,现在毒雾就是我们最大的力量,本来我想用毒雾控制神力瀑布,污染整个神地,进而拿捏所有神明,可惜半路出了苔苔和稚英这两个岔子,现在太一大人已将瀑布封印,这条路就行不通了。好在我们也不算穷途末路,逐龙地的入口还在,我们回逐龙地,东山再起。”
月兮和知道母亲大势已去,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月德容略感欣慰:“好孩子,母亲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雾区幽静一如既往,深处的雾井绵延深长,已掀起阵阵邪风,周围的枯叶不断被卷到上方,汇聚起来竟遮天蔽日。
“母亲大人,我不敢再往里走,太黑了。”
月德容宽慰道:“我们必须要走,你跟在我身后,过了雾区,就是逐龙地了。”
月兮和又耐着性子走了一会,雾井的深处,周围空无一人。
她假装稀松平常地路过,却还是越走越快,越走越气。
稚哥哥果然没在等她,他果然是个骗子!
终于,她再也忍不了了,月兮和停下脚步,原本温婉的气质抬头间已经是面目狰狞,或许是气急了,她的声音异常刺耳:“母亲大人,既然我们走了,神地的一切就都与我们无关了,为什么不毁了这口井,让整个神地都被毒雾覆盖,我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月德容没料到女儿会说出这种话,但她转念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不如就此给予神地一个报复,把神地变成一个烂摊子,这样以后就算太一大人侥幸存活,也要为此焦头烂额。
二人撸起袖子,默念口诀,正要行动时,稚英一行人却赶到了雾区。
“你们,你们怎么会来雾区?”月德容吓得后退好几步,稚英来势汹汹,是要收拾她们吗?
稚英看到这对母女畏畏缩缩地抱在一起,就像看到弱小的蚂蚁一样。
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本来稚英只是去了月德容的腹地,他们在月德容的府邸遇到了大汤,大汤将雾区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
所有人更深刻地意识到月德容的恐怖和狼子野心!他们一路追赶到雾区,终于在雾井处发现了月德容母女。
二人负隅顽抗,月兮和挣扎得厉害,连往常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乱成了稻草堆:“别过来,再过来我就释放所有毒雾。”
月兮和举着火不断后退,又给月德容使眼色,掩护月德容离开。
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稚英,有埋怨有恨意,还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月兮和把心一根,朝着雾井丢出了火把,火把碰到毒雾,毒雾能瞬间将面前的这些神明感染得一干二净,包括稚英,她曾经最深爱的稚哥哥!
就在她将火丢入雾进井之际,稚英一个飞身借住了火把,将火把踢到一边,顺势拿下月兮和。
月兮和被捆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心里这才有几分害怕,面上却更加张狂疯癫:“你不舍得把我关起来的,你是喜欢我的,我们有婚姻!”
稚英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放松,示意蒙放将她再捆得扎扎实实些,“只把你关起来,未免太便宜你了,欺负苔苔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收拾完月兮和后,月德容早已经趁乱溜进了雾区深处,不知所踪。
“大人,如何处置月兮和?”
稚英懒得给她一个眼神,抬手间以麒麟烙印之力封印了整口雾井,这才对蒙放说:“她还有用,请羽莱老师和裁风,把她带回红蛇地吧!”
雾井被封印后,雾区渐渐清明,一条小路初现模样。
稚英望着绵延的小路陷入沉思,苔苔,她有没有中毒,她会往这里去吗?
稚英一抬脚,蒙放就上前劝阻。
“大人,还是和主上大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稚英和蒙放的背影逐渐远去,身后若耶氏只能望着这些板正的脚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