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简秩倒下,时叙吓得立刻推门而入,简秩转头看她,两人的目光遥遥相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时叙心如擂鼓,像是要把胸口撕开一个大口子,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简秩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份平静。
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她靠近,视线也自觉落在那纤白的脖颈和水润的红唇上,时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暗自调整急促的呼吸,试图让喧嚣的心静下来。
简秩并不对她抱有希望,但再三看到她对自己表现出厌恶,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是觉得自己好欺负吗?
但对方也没有明说,如果问她的话反倒像是自己在咄咄逼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她盘着腿坐起来,拉了拉滑落的衣服,不打算跟时叙搭话。
反正就这一次,之后组队的时候避开她就行了。
时叙好不容易才压下兴奋,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简秩以为她要用练习室,起身拿了自己的毛巾和水杯,冷眼从她面前走过,身上的香水被汗水蒸发,越发浓郁诱人。
时叙亦步亦趋的跟上,简秩回头怪异的看她一眼,说:“你不是要用练习室吗?”
“啊?我不用啊。”时叙磕巴着回。
简秩的眼里划过一丝不耐,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时叙咬了咬舌尖,回道:“睡不着,随便转转。”
简秩没再跟她多说,迈着长腿大步离开,似乎要跟时叙拉开距离,但时叙始终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去,其他人看了还调侃她们练习用功。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时叙心烦的什么都思考不了,她不禁苦涩一笑,分不清这是对她的奖励还是惩罚。
简秩穿着吊带短裤出来,左边脚踝青了一大片,看着像是扭到了。
时叙盯着看了好久,在她掀被上床时叫住她。
简秩看她,用眼神询问,态度比之前还要冷淡。
时叙指着她的脚踝道:“你的脚好像扭到了,不疼吗?”
简秩低头看一眼,说:“没事,明天早上就好了。”
“可是看起来很严重,要不涂点药吧?”说话间时叙在思考自己把药箱放哪了。
简秩钻进被子里,把受伤的脚踝遮住,淡漠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话落便用被子捂住脑袋,背对着时叙躺下,时叙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不疼但难以忽略。
半梦半醒间,时叙被黏糊的声音吵醒,她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发现简秩像是陷入了梦魇,正在瑟瑟发抖。
梦话听不真切,但她看到了简秩眼角滑落的泪水。
脸颊和鼻尖都是红的,睫毛被眼泪濡湿,身子蜷缩成一团,像迷路的小孩一般无助,与白天的孤高冷傲形成鲜明对比。
时叙轻抚她的脸颊,小声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掌心传来绵软的触感,简秩主动用脸蹭她的手,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时叙的心跳漏了半拍,一只手隔着被子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秩渐渐从噩梦中脱离,等她睡得踏实了,时叙才把手从她的脸下面抽出来,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蹲了太久腿完全是麻的,不等她反应就一软,倒下之前她尽量往旁边让,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简秩的耳朵。
简秩不悦的呓语一声,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侧躺着看放大的绝美容颜。视觉一再受到冲击,时叙的心痒痒的,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脸埋进被窝里,嗅闻简秩的黑发。
简秩失眠已经很久了,参加这个节目后更是没一天睡得好,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能把她惊醒,但昨天晚上倒是睡得不错,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脚踝上的淤青消下去了不少,洗澡的时候摸起来滑滑的,像涂了什么东西。
看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某人,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时叙讨厌她讨厌得那么明显,怎么会做这种事?
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叙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忽然睁开了眼睛,简秩猝不及防的一怔,像做坏事被抓了似的别开眼。
时叙还没完全清醒,一双眼睛钉在简秩身上,被她的美色所惑,忽略了对方心虚的眼神。
留给她们练习的时间并不多,一开始说好绝不为难自己的时叙,跟着简秩天天泡在练习室,人都瘦了好几斤。
“这部分你俩唱完后,要给彼此一个眼神,然后再开始跳。”
舞蹈老师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时叙指尖轻颤,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简秩还是一样,漂亮的桃花眼古井无波,让人很难猜到她此刻的心情。
音乐响起,时叙感觉腰上一紧,紧接着简秩的气息就朝她侵袭而来。
靠得太近了,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她忍着不去看面前的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将她的美尽收眼底。
心脏猛烈敲击着胸膛,她陡然松开手想要透口气,舞蹈老师却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想象她是你的爱人,表现得再深情一点。”
简秩闻言抬起头来,跟被按下来的时叙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