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曦望着他的目光很奇怪，像是在审视。

乔照跟他对视几秒，再一次败下阵来。

乔照低头看了几眼题目，感觉自己的阅读障碍又发作了。忍不住小声问：“怎么了？”

蒙曦仍旧看着他，还是那副探究的神情，却低声说：“没什么。”

乔照：“……”

乔照索性不管他，努力让自己投入状态。

******

第二天中午放学，蒙曦意外的在楼道里碰到了谢楚欣。

谢楚欣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见他一直奇怪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楼道里学生很多，熙熙攘攘，如流水般向下涌去。蒙曦一眼就望见前方那道显眼的金色，那名瘦削的背影总是在中午下课铃打响时急匆匆奔出教室，向车棚走去。

他默默盯了乔照很久，直到乔照的背影彻底消失，才继续说：“你觉得乔照这个人怎么样？”

谢楚欣一下就懵了，“什么怎么样？”

“就是……就是品德之类的。”

谢楚欣笑了，“我跟他认识才几天，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

“就说一下你的感受。”

谢楚欣想了想，说：“以前觉得他很精神，审美比较奇特，没怎么接触过，反正对他印象不是很好。现在接触了几天，发现他为人还是挺仗义的，也没传说中那么凶神恶煞，但是感觉跟他聊不来，可能不是同一个圈子的缘故。”

“只有这样吗？”蒙曦问。

谢楚欣奇怪地看着他，“不然呢？”

蒙曦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由于谢楚欣换了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蒙曦放学后也不怎么去接她，反而他跟乔照相处的机会比较多。

晚上，蒙曦看着乔照，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乔照忍不住了，直言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看你纠结的样子都心累。”

蒙曦依他所言，直接问道：“谢楚欣的工作是你找的吗？”

乔照觉得没什么好瞒的，大大方方承认了。

“为什么？”蒙曦问。

“什么为什么？”

“你无故帮她，总有一个理由吧？”蒙曦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语气也有一些咄咄逼人。

乔照一下就不爽了，他这诘问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好歹是在帮忙做好事，怎么蒙曦的口气跟自己要害谢楚欣似的。

“这很难猜吗？她一个女孩儿，每天晚上那么晚下班，你难道就不担心她的安全吗？”

“就因为这个？”

乔照一下就恼火了，口气很不好，“那还能因为什么？她每天那么晚下班，你就得跟着她一起。我跟她找一份工作，她既省事又有钱，也省了你的时间，不应该皆大欢喜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蒙曦沉默了一下，缓缓说：“谢楚欣是一个好女孩儿，她勤奋、刻苦，未来不可限量，我只是不想她被其他事情干扰。”

一开始乔照没反应过来，蒙曦突然说这干嘛？慢慢的，他回过味儿，感情蒙曦是觉得他对谢楚欣有意思，才这么帮她；而且听他这话的含意，好像自己是什么混账，会影响谢楚欣的未来。

乔昭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每天都绞尽脑汁地讨好蒙曦。说句难听话，没有蒙曦，他压根就不在乎谢楚欣是谁，因为他觉得谢楚欣是个麻烦，耽误蒙曦复习的时间，因此才费劲巴拉的给谢楚欣换个工作，结果到了蒙曦这里，倒成了他不怀好意。

乔照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指着蒙曦的鼻子，“你丫别把人看扁了，我跟谢楚欣才认识多久？你别把人想的这么龌龊！”

他已经很久不曾发过这么大的火，巨大的动静甚至引来了蒙曦妈妈，他很想骂人，这简直比他爸骂他不学无术还要憋屈，但当着蒙曦和蒙曦妈妈的面儿，他一个脏字都吐不出来。但他乔大少也是要脸面的，哪能被这么污蔑，还无动于衷？

蒙曦妈妈看两人的脸色，就知道吵架了，连忙道：“怎么了这是？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影响了学习的心情。”

她看乔照的面色无半点松动，又对蒙曦说：“小乔是客，对客要尊重点，不管发生什么，你跟他道个歉。”

然而蒙曦只是垂眸望着课本，一动未动。

乔照瞅着他那样儿，心里窝火，也不理蒙曦妈妈，抓着自己的练习册，胡乱塞进包里，径直出了门。

蒙曦妈妈还在后头喊他，他也不理，蹬着自行车就跑了。

蒙曦妈妈站在门前看他的背影，叹气道：“说走就走，怎么这么大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