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其他几面结界,竟然都比寻常薄弱了许多。栖尔忍不住伸手触上,发现这结界已经只剩薄薄的一层,已经能够自由出入了!
她抑制住拔腿往外走的冲动,仔细思考着利害关系:就算现在跑出去也很快会被抓回来,除非是直接逃出凌云门……可自己现下还未打算出凌云门。
但就这样放着出去的机会不管也着实叫人难受。
栖尔瞧着薄弱的结界,忽然伸手,在结界一角用自己的法术结界划出了一个圆面。
过了会结界稳定下来,又开始自我修复,被栖尔动过的地方也渐渐被覆盖上新的结界。
过隔壁那人好像被抓回来了,守卫的弟子骂骂咧咧的:“真是活久见,没想到竟然刚好有只钻地鼠在结界边上筑巢。”“确实,怎么就刚好方便了这小子跑出去。”
这些守卫的弟子又将周边的结界一一检查过,确认后就离开了。
栖尔面无表情地等他们检查过,待他们走了有一会了,就慢慢将自己施加的那一小块结界撤去。
这一撤下,结界又开始修复,她又立刻重新加上自己的结界。
这样根本用不了几次,这处便会缩到自己出不去了。
栖尔盯着那处沉思半晌,又伸手沿着那圆面的边缘加了一层结界。这样就隔绝了思省谷的结界的延伸了,她吐出一口气。
很好,这样就能自由出入了。
只不过这几日守卫应当很警戒,过些时候再做行动罢。
栖尔出或不出思省谷好像没甚区别,总归是修炼。若真要说起来,还是为了去贮书阁。
尽管思省谷的守卫因为有结界的存在而十分松懈,栖尔要寻到溜出去的机会也十分不易。
就这样有一日无一日、躲躲藏藏去贮书阁的日子持续了约有一年多。
这日,栖尔像往常一般翻阅完了手上这一本杂闻,伸手要取下一层的玉简。
“滋!”
栖尔的指尖还未碰到那层的玉简便被烫得一缩。她眉头微蹙,瞧着指尖上焦黑的一点,上面隐约间还有几丝雷光闪动。
她捻动着手指,好似感觉不到那灼人的疼痛一般,眸中若有所思。
被下了禁制的天字号玉简中,应该都是些不能外流的内容。自己花了这么多年翻遍了贮书阁也没能找到的东西,是不是就被包括在这不能外流的部分中呢?
栖尔头脑中的混沌猛地被驱散了,追寻了多年的光亮似乎近在咫尺。
她的思绪变得十分活跃:点辛似乎有这样一块令牌,就算当时的自己还未引气入体也能进入贮书阁翻阅玉简,那是不是代表……有了这块令牌在贮书阁便不存在禁制了?
虽说这仅是个猜测,但试一下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打定主意,栖尔开始计划如何从点辛手里弄到这块令牌。
要尽快,一方面天字号的玉简数量不少,翻找也需要一定时间;此外,若令牌是在自己禁闭期失踪的,自己的嫌疑也会小很多。
于是栖尔这之后每次溜出思省谷也不干别的,仅是在点辛的住处附近踩点。
点辛这令牌也不仅仅是用于出入贮书阁,有时他出入勾锐殿的审讯处也凭此令自证身份。
栖尔也见过他将此令交予栖叶,令他代办部分事务。换言之,有了这块令牌,在勾锐殿便完全没有什么禁忌可言。
这般重要的物件点辛自然是随身携带。但栖尔可没有信心能从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身上拿到东西,因此还是要以栖叶为切入点。
机会很快就来了。
栖尔前几日便听说掌门勒令点辛下山,去捉拿一位修炼走火入魔叛出师门的金丹期修士。
果然,临行前点辛便将令牌给了栖叶,吩咐钩锐殿中大部分事务交由他代为管理。
当夜,栖尔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将东西准备妥当,便摸去了栖叶的住处。
她躲在暗处将事先预备好的匿名纸鹤传给栖叶:师兄!我看见有人用令牌进了审讯室!
末了她立刻从窗口的缝隙处朝里看。
但见栖叶虽面有惊异,却仍有所迟疑,又传了纸鹤:师兄糟了!我看见他已经拿了个什么卷宗出来了!他修为高出我太多,我拦不住他!
这下栖叶虽然对这来历不明的纸鹤心有怀疑,却担心真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令牌掉包了。当即便匆匆走向审讯室的方向,一边从储物袋中拿出令牌确认。
这时一缕轻烟飘过鼻尖,栖叶眼前一黑,已是不省人事了。
听见栖叶倒地的响动,栖尔轻舒了一口气。
虽说这药她先前已在筑基修士身上试过,但难保栖叶身上会有什么抵抗药力的法门。
她走到栖叶身旁,拿起令牌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又轻手轻脚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