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闻渊趴得更低,姿势变扭,指尖在动作的时候会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后背,所以他小心再小心,以免自己会碰到,动作轻柔又缓慢。
而庄渚玉产生了焦躁的情绪,比起棉签的触碰,庄渚玉对梁闻渊指尖的触碰更敏感,他好像对这种触摸上瘾。
“你快点,我不疼的。”庄渚玉语速很快。
梁闻渊用微哑的声音道:“好。”
抹着抹着,他心觉不妙,身体似乎快要起反应了,这不对。
他换了个姿势,试图遮掩自己,即便知道庄渚玉背对着自己,根本不会看见。
但他觉得这是冒犯,这不礼貌。
手机铃声响起,是庄渚玉的,他长臂一捞,滑了接听。
“我突然想起你还有一些东西放我家里了,我没想起来,你也没提醒我,明天我找人给你送过去啊,还是过几天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自己去拿?”宁海问道。
庄渚玉失忆,不知道宁海家住在哪,上回也没解释自己失忆的事情,怪麻烦的,“你帮我送过来吧,麻烦你了。”
“行啊,小事情,在家里好无聊,你在干嘛?”
庄渚玉感受着后背柔和的力度,说道:“和男朋友待在一起。”
“谁?和谁?”宁海音量突然就大了起来,他差点口吃,重复了好几次都没把舌头捋直,“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是这几天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梁闻渊没收住自己的力度,在后背处带了些力气地按压了一下,庄渚玉没在意,对电话那头笑了声,“你真八卦。”
“哎快讲讲,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认识吗?”
“等你回来后,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不就好了。”
“也行也行,这不是怕你金屋藏娇,不给别人看吗?”宁海听到八卦时,喜悦都藏不住,“那你们现在在哪?”
“酒店啊。”庄渚玉开的一直是免提,“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梁闻渊的力度越来越收不住,每一句话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知道对面是宁海,上次签租房合同时在场的那个人,如果真的吃饭见了面,那“假男友”的事情一定会败露。
梁闻渊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迟早有天会被发现,但真到了这么个时刻,他无法接受。
之前能够无条件克制隐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和庄渚玉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受,仅仅是经历了这么几天,梁闻渊就已经体会到了那种痛苦割舍的凌迟感。
他承认之前所说的只做普通朋友是个天大的玩笑,也承认董斯洺对他的评价很对。
他本来就是又争又抢的人。
什么克制,什么隐忍,都是虚伪的谎言。
棉签不经意间戳了下,庄渚玉“嘶”了声,转头说道:“你轻点。”
梁闻渊的神思终于回来了,他懊恼地说道:“抱歉。”
电话里的宁海:“你们在干什么?难道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我还是个处男,不想参与别人的性生活啊。”
“你在想什么啊。”庄渚玉笑出了声,“抹药而已。”
“哦......”对面半信半疑,“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春宵一夜玩的开心,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带来认识认识。”
庄渚玉还没来得及解释,宁海就火速挂了电话,生怕耽误了他们什么似的。
抹完最后一个,梁闻渊下面的反应非但不减,还越来越难受。他就顶着这么一大包很长时间,给庄渚玉抹药。
“谢谢。”庄渚玉把衣服放下来,翻过身,依旧躺在床上,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梁闻渊没反应过来,和庄渚玉面对面,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他意识到这是个暗示性多么强烈的动作。
太暧昧了。
薄唇矜持地紧抿,锋利的下颌线绷着,深黑的眼睛垂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隐忍,庄渚玉伸手碰了碰胸口的位置,“现在干了没?你现在这样的姿势,不难受吗?”
梁闻渊压根不敢动,下面那块很明显,他动了幅度,庄渚玉就能看到明显被撑起来的形状。
胸口也被碰了下,双重刺激。
“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梁闻渊伸手覆盖住庄渚玉的眼睛,动作迅速地从床上下来,转过身去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的水声响了很长时间都没停止,洗个澡至于这么长时间吗?
庄渚玉神经仍旧活跃,甚至都想把浴室四周变成玻璃门,看看梁闻渊到底在做什么。
忽然四散的木质香味道浓烈,争先恐后地强制钻入庄渚玉的鼻腔中,很快,整个屋子都充斥着这种味道。
很熟悉。
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浴室的门被打开,缭绕水汽往外冲,梁闻渊拿着毛巾在擦湿掉的头发,水珠顺着下颌流进胸膛,他换了一身浴袍。
“洗澡的时候还喷香水啊?”梁闻渊走过来的时候,味道更强烈了,而且庄渚玉发现这股味道对自己有强烈且致命的吸引力,他深呼吸闻了好几次。
“没有。”梁闻渊动作一顿,看了看自己。
“那你是把什么沐浴露洗发水洒了?”
“也没有。”梁闻渊疑惑,只能闻到清淡的味道,“用品都是酒店提供的。”
酒店提供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他都用过,明显不是梁闻渊现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庄渚玉自我怀疑,难道是自己鼻子出问题了?他分明就能闻到梁闻渊身上的味道,浓烈到就像在无形之中紧紧地拥抱他。
“洗了这么久,你在浴室里干什么了?”庄渚玉刨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