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人呢?”
“车还是爆炸了,没抢救回来,去世了。”
庄渚玉睁大了点眼睛,由于紧张情绪,他抓紧了梁闻渊的衣衫,在手心里皱成一团,“不是在同一辆车吗?爆炸了,那你呢?有没有其他哪个地方还受伤了。”
“手臂这里,还有......”梁闻渊垂下眼睛看他,捕捉他每个微小的表情,捏了捏衣摆,“还有小腹的位置被划到了一点,你要看吗?”
“......”庄渚玉拽他的脸颊,“和你说正经的,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那么正经严肃的一个人,如今被调成了这样......
庄渚玉有些无奈。
梁闻渊将当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听得庄渚玉难以想象场面有多么危险,他就那样轻描淡写说了出来,但凡出了点意外,梁闻渊重伤都算是好事。
“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梁闻渊又想去抱他,怎么抱都不嫌够,“你在担心我,我很开心。”
“开心也分点场合。”心情平复了很多,庄渚玉抚摸了几下他的手臂,“很疼吧,半天没见,这么能耐了,都能跳车窗了。”
梁闻渊很轻地笑了一声,心中所有的雾霾都一扫而空,那些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发生在上个世纪一样,而在这个世纪里,只有他和庄渚玉两个人。
珍贵地捧起庄渚玉的脸,庄渚玉非但没有反抗没有讨厌,而是随着他的手掌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
“回去吧,好久没回公寓了。”梁闻渊说道。
走路的时候,庄渚玉没忍住回头看了两眼,心里不上不下的,梁闻渊跟着脚步一顿,关心地问道:“后面有谁?还是你想回去做什么。”
“不是。”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中,庄渚玉欲言又止,没再说话。
梁闻渊把他揽得紧了一些。
回到公寓,庄渚玉闻到了熟悉的家庭熏香味道,梁闻渊正要去换掉沾了血的衣服,他跟了过去,一眨不眨地盯着梁闻渊,说道:“脱吧,就在我面前换。”
“行。”没有多犹豫,梁闻渊解开衬衫,腰上被缠了一圈圈的纱布,饱满的肌肉被缠了起来,手指扣在裤子上,纱布的另一边隐藏在里面,一时没动。
“不是说要给我看吗。”
庄渚玉推开他僵持住的手,利落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抽出来随意放在一旁,要解开裤子的时候手腕被滚烫的手心包裹住了。
梁闻渊有些难耐,“先不脱了吧。”
没搭理他,庄渚玉拽下了他的裤子,露出边缘,葱白的手指轻轻一扯,小腹的纱布全都现了形,上面有丝丝点点的血迹渗透出来。
“说,到底疼不疼?”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庄渚玉问他。
下意识皱眉,梁闻渊小腹一紧,他点点头,“疼。”
“以后还会瞒着我吗?”
以后?
梁闻渊抓住了关键词,他底气有些不足道:“不会了。”
“不要一声不吭就跑去做一些让别人担心的事情。”
梁闻渊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全身都暖暖的,他扑上去抱住庄渚玉,趴在他肩颈上,轻声说:“知道了。”
“衣服还没穿,先穿上再说。”温热的躯体覆了上来,庄渚玉偏过头,神色有点不自然,“也不要一声不吭就抱我。”
随便给梁闻渊扯了件衣服,肩膀上陈年的旧疤在庄渚玉眼前晃了一眼,他制止了梁闻渊要继续穿衣服的动作,抚摸了两下他的肩膀靠近锁骨的位置,“哪来的?我想知道,告诉我吧。”
“让我想想该怎么开头。”笑得有些苦,梁闻渊坐在床边,庄渚玉顺势坐进了他怀里,这个视角可以很好地看见庄渚玉细密的睫毛,和他小巧的鼻尖。
残破不堪的亲情与无人在意的欺凌,在虚伪家庭中丧失自我、生命与灵魂,无尽的挨打与冷血。
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梁闻渊没说太多,他不习惯在庄渚玉面前说这些,很败坏心情。
听完之后,四周很安静,庄渚玉抬头轻吻了一下梁闻渊的唇角,带着点亲昵,“成长对你来说,是件很困难和辛苦的事情,你很棒。”
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庄渚玉,梁闻渊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垂下眼睛,嘴唇蹭了几下,“你也很棒。”
“既然手臂受伤了,就不要再动了。”庄渚玉把他两只手禁锢在一块,欺身去啄他的唇角,只一下便分开。
一开始梁闻渊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赏赐,几分钟一过,他觉得明明是折磨。双手不能动,庄渚玉吻得很轻很轻,他故意的,亲几下便要弯着眼睛看他。
“不许动,忍着,反正你不是最会忍了吗?”
忍得手臂青筋都凸起了,庄渚玉没用什么力气,但梁闻渊哪敢忤逆他的意愿,老实地当做自己的双臂根本不存在。
“安慰完了,起来吧。”唇角勾起,庄渚玉从他腿上下来。
还没站稳,就被梁闻渊重新拉了回去,腿磕碰到了床角,他直接一下子坐在了梁闻渊的身上。
“不是说不许乱动吗?”语速很快地说着。
梁闻渊装委屈,表情却得意得很,“你松开了我的手,我还以我可以动了。”
“你这人......”简直是一肚子坏水,庄渚玉动了动腰,意识到他正坐在梁闻渊的腹肌上,是受伤的地方,连忙坐起来,还要调侃他一句,“对病人这样不太好吧。”
拽着手腕不让走,梁闻渊躺着,“我不是病人,我根本没事。”
“今晚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我现在还能坐在你身上?”还是想到这回事儿,庄渚玉刺了他一下。
“不会的。”
“我可不敢坐你身上,还渗着血。”庄渚玉还是起了身,但视线一瞥,纱布缠在小腹上,莫名地,让人觉得哪里躁动着,他俯下身,逗弄一样,隔着纱布舔了一下小腹的位置。
“照顾照顾病人。”
像是快要爆炸,梁闻渊想坐起来,却被庄渚玉按了回去,“今晚你都不能用手了。”
指尖顺着肌肉的轮廓纹理极慢地滑动,打着圈,庄渚玉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特别是看见梁闻渊隐忍的表情时,他笑得越开心,拍了拍他的脸,“照顾得还行吗?”
梁闻渊头偏向一边,双手被庄渚玉使劲一握,他克制着,“我觉得很好。”
停下了动作,庄渚玉忽然问道:“你现在这样还能做吗?”
说得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梁闻渊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脉搏跳动,眼皮也跳动了几下,他哑着声音道:“能。”
“不为难你了,我随便说的,别当真啊。”眼角含笑,庄渚玉捏了一下他的腹侧。
梁闻渊快忍到了极点,“可是我当真了。”
“你不能动手,我也不能坐你身上,你说,那还能用什么姿势?“空气中飘过一阵阵旖旎的香薰味道,庄渚玉俯在他耳边,说话像吹气儿似的,“快点恢复啊,好多姿势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