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虫愿意站在阿卜蒂身旁,奥林后退几步,向他靠近时把微矮一些的艾瑞尔招了过来。
后者得意地扬着唇角悠悠上前。
祖海拉娴熟控场,两指并拢在笔直的手掌心上点,声音霎时间落了下去。
“把你们脸上最好看的那个方向对着我——再笑一笑——!!”
凯维很满意。
但当祖海拉解除隐私光幕放大看到众虫的表现时,一手的拍照技术及落后一些的精度让凯维脸上的满意瞬间消失。
他上前几步,推着祖海拉站回去,以自己虫脑上的超高精度拍摄配件,解除隐私,清晰的色泽让雌虫们更加兴奋地转换方向找最好看的角度。
迟湛深深觉得自己的存在拉低了海拔,奈何左右都是腿。
卡文迪瞥了他一眼,捞着他夹在臂弯,继续保持着高冷的外表。
光幕清一色左侧脸,除了小的那只,凯维支起手比三秒,在三十三只虫兴奋又收敛的目光中拍下了这一幕。
解散时他留了七只原始虫,表示要单独拍一张可做纪念。
诺利斯和琼及索耶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排好队形,像在部落里七只虫数次降落那样。
索耶一手环着阿尔扎塔的肩,一手解下自己手腕的绑绳,高举着让它垂下,与诺利斯隔出一步空间,身后是埃尔希及苏伦偏中间斜了一些。
诺利斯与琼站在那,阿伦尼尔内敛微笑,张开双臂填补空白,让七只虫的构图更加和谐。
原来要离去的虫纷纷缩在凯维身旁,各自看着光幕里的虫。
在拍完七只原始虫后嚷嚷着再拍一张他们的。
迟湛再次被捞着肚子站在中间,霸占中点。
终于解散之后,迫不及待地跑向餐厅。
干饭!干饭!
不用省口粮后,迟湛放开胃口大吃特吃了三天,基本上都是缩在餐厅的沙发上,隔一会搬一盘肉回来窝着吃。
期间他光顾了数次立在墙角的体脂测量仪器,对自己逐渐拉高的海拔愈加满意,除了洗澡有些困难,还需要劳累地把拉低他成熟度的玩偶服穿上。
星船夜晚到站之后,他们需乘坐的地下停车室悬浮列车离开码头,过检时将身上的物品扫描了至少三次,除了迟湛,在场的雌虫都测过虹膜及血液。
雌虫们被指引去换上制服。
一旁的隔间早已备好适合雄虫的制服,他穿在身上时才发现连脚踝都藏在里面,但裤子宽松的很,微束着脚踝,面料也舒适,长袖双衣款,半长军服披风拼接加厚贴身衬衫,帅!不得不说起义军的制服比他买点便宜衣服质量好太多,有型又帅气,除了对紫色不太感冒,顺便在墙上刻画的度量上手动丈量了一番,103,帅!随即满意出场。
结果一出来发现所有雌虫皆淡紫衬衣长裤,没有多余的装饰,极简干练,活动自如,抬手踢腿间极其丝滑,有几只雌虫尝试对打,动作丝毫没有影响。
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
像是披了一张成熟稳重的皮。
而自己的却是唯一一个偏好看的设计风格,霎时觉得自己衣服上好看的小设计会降低他的爽度值。
雄虫的制服偏向美观性,雌虫的制服偏向实用性。
迟湛很怀疑自己的存在就是管理雌虫精神力疏导问题的后勤,不然怎么会连腰后放能源抢的位置都没有,雌虫们连腰带上的短刃搭扣都设置了三个,但转念一想,后勤=事少=养老。
外面的浮华哪里比得上起义军全方位的的保护,不需担心安全情况,物资方面……应该也不需担心。
很好。
“不错,”奥林摸着下巴,前后走了两圈,眼睛亮亮的,“我就知道这衣服设计出来雄虫穿最合适了。”
“这是雄虫专门的制服?”迟湛理了理胸前的小披风,触手顺滑不缺丝绸的光泽感,质量超级好。
“对,不过我之前忙着四处奔走,一直没回去瞧瞧,想想真是可惜。”奥林略带遗憾,表情略作浮夸,没欣赏到别的雄虫穿这套制服,好像真的亏了一般,不过他的眼神一直注视在迟湛的表情,偶尔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
迟湛:“……”好熟悉的话风。
他手往身后捞了一下,漆黑油润的长尾巴钩尖端躺在手心,在满是雌虫的地方抓着自己的尾巴钩莫名有点奇怪的感觉,抬头便注意到奥林瞬间转过去的动作,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莫名奇妙的局促感,于是左顾右盼地偷偷扔掉。
在他左顾右盼的过程中,每次转头过去,都有雌虫的目光飘回他身上,若有所思,好像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真正的幼崽,而是一只过了回溯期且性能力崛起的雄虫。
这时卡文迪收着精神力在虫们之间过了一遍,穿过虫群,立在悬浮列车门前,“检查完毕就上车。”
驾驶列车的雌虫话少,座位很多,上去后迟湛就霸占了驾驶员后面中内侧的两个座椅,除了列车前视镜能看见景物,整辆列车几乎全包围结构,一点外界的景象都看不到,就连换气设备都悄无声息,雌虫们也没有发出动静,过于平滑的行驶过程格外催眠,没有一丝颠簸感,灌了三管甜甜果营养液,稍微抵了点饱腹感,抱着小毯子就开始睡。
悬浮列车穿过高山冰雪和绿茵原野,行驶至至数千公里外的一片冷冽黑湖前,在进入湖中心的过程中,列车不可避免地出现失重现象,迟湛打了个抖醒了过来,不明所以地坐直身体,捡起落下去的毯子,重新抱着躺回去,却一直睡不着。
直到列车下沉到底部,湖地裂开一个大口,将列车装了进去。
水流旋涡式流动消失,冷白的光骤然点亮四周,地面再度撕开大口,降至二段空间,与上层同样的装潢,不过多了一条路口,驾驶员等了片刻,收到指令后继续行驶。
地下隧道口只靠两侧中央灯光照亮,一成不变地在视窗外流动。
没有外界的变化感知,迟湛躺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诺利斯几只沉默地坐在他后方的位置,消化心底的彷徨与不安。
在斜后方的奥林目光不时飘在那看不到一点衣角的位椅,修长的手搭在小臂上,偶尔有节奏地点了几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真正到达目的地之后已经过了一个白昼,不知何时列车钻出地底,出来时已经在几百米深的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