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60岁了,”迟湛抛出重点,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他已经老了,我们还年轻,等我们到他那个年龄,打败他绰绰有余。”
“对!他都是糟老头子了,到时候我们打败他,轻轻松松。”索耶高举拳头,加油鼓劲。
“你才是糟老头子!你们以多欺少!”
一声稚嫩的指责忽然响起,索耶转头一瞧,笑了,“小崽子,是他先不长眼挑衅我们的,他不长眼你也不长眼吗?要不然你还是多吃点肉吧,长高点,省的什么也看不到还在这唧唧歪歪。”
雌虫幼崽滞了声,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有点道理,憋着嘴脸埋进罗米亚尔肩上衣服。
“噗——”埃尔希差点笑出声,脸别过去,偷偷给索耶竖起大拇指。
迟湛从未觉得平淡的怼虫能有这么大的伤害,幼崽果然是幼崽。
他站起身,四只雌虫一一站起,接连在他身后,无声地直视这只双S。
没有因他的力量妥协,没有因会失败而惧怕。
罗米亚尔拍拍雌虫幼崽的背,把他放了下去。
幼崽扭捏几秒,扒着栏杆对雄虫认真且声音响亮,“对不起哥哥,我刚刚不应该咬你。”
“什么?”索耶闪在他面前俯视,伸手指责,“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咬他?!”
“你咬他了?”埃尔希下意思皱眉,想起第一次见殿下是在部落受伤流血,导致大量雌虫过量信息素差点失去控制,“殿下出血了吗?”
“没有。”迟湛在被咬的瞬间就反用手指怼他咽喉,差点怼吐。
聪明的他一向睚眦必报,不管是谁。
“我……”幼崽没见过这场面,下意思觉得自己做错了大事,瘪着嘴差点没忍住哭腔,“对不起哥哥我再也不会了呜……”
迟湛没有安慰幼崽的想法,顶多趁他哭的间隙里插一句,好让他听到。
“我没事。”
“那就好,”索耶后知后觉自己的指责可能会让幼崽有阴影,故意蹲下身,一边,“哦呦呦呦呦……”
盖在他嘴上有节奏地轻轻拍起来。
“呜呜哇、哇、哇、哇、……”
埃尔希撇过脸去。
两只大手同时向他们伸向。
琼揪着他领子拉起来,没好气的地道,“你欺负幼崽干什么?”
“我没有欺负他,”索耶哼了一声,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错,“我明明在哄他不要哭。”
罗米亚尔把幼崽抱在怀里,颠了颠,摸摸头表扬他做地很好,随后冷漠地看了索耶一眼。
迟湛右挪一步站在他身后,注视他,“你还有事吗?”
“我签过字了,带你们出去。”
这话一出,几虫皆不相信。
“带我们出去,然后呢?”迟湛不信任他,但也找不到攻击他的理由。
“很抱歉,这件事不是我的本意,”罗米亚尔微微低下了头,“阁下对我的帮助,我永远不会忘。”
“我不需要你记得,别给我们使绊子就行。”
几只雌虫没再吱声,默默盯着他瞧。
罗米亚尔没出声,挥手让警卫虫开锁,虫脑归还,并放他们出去。
“你们的飞行器是基地的,我已经让虫开到门口停机区,还有半个小时,你们的集训快开始了,迟到会扣积分记处分。”
雌虫抱着幼崽提醒他们,跟在门口停了下来,立在原地,怀中幼崽好奇地看着雄虫身后活动的尾钩。
临行前迟湛往后看了一眼,蓦然觉得这只幼崽的脸很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急忙上了飞行器。
飞行器设置自动飞行模式,往基地的方向行驶。
五只虫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食物。
“好险,差点被饿死,”索耶吞下一大口小蛋糕加甜水,咀嚼咽下时松了口气,“还是外面的世界好玩,有吃有玩真好。”
“还有二十分钟,快吃快吃,”埃尔希双手并用,连连称赞,“这个更好吃。”
阿尔扎塔腿边的垃圾机器虫储备仓快满了,还在不停地移动截垃圾。
琼边吃边拍下食物的包装,计划下次和诺利斯出行游玩。
迟湛包揽剩下的糖块,找个纸箱放进去,再干掉自己的小蛋糕。
脑中突然闪过罗米亚尔记忆里的画面,“那只幼崽我见过。”
“啊?”阿尔扎塔不解,“他虽然快60了,但气息很干净,身上也没有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好像不是他生的。”
“不是他的幼崽吗?那他干嘛养别虫的幼崽?”索耶不理解,“这个年纪的幼崽都是有雌父的,一般情况下是舍不得给别虫养,二般情况下是扔给别虫养,三般直接扔掉,四般死翘翘。”
琼:“……”
迟湛摇头,“他的雌父,在罗米亚尔的小队里,都死在那个星球上。”他们巡视完过夜的晚上,有只雌虫一直在看虫脑里的照片,那种留恋的目光,迟湛从未见过。
几虫下意识沉默,他们都参加过军雌的悼念会,但没想过,会见到那些虫留下的后代。
他们或多或少都欺负那只幼崽,怎么能欺负没有雌父的幼崽呢?
虚无的愧疚占据内心,扎那颗快死掉的良心。
“那他虫还挺好,没把队友的雌崽给社区养。”埃尔希假咳一声,决定下次见到幼崽的态度好一些,希望这幼崽不会留下阴影。
“下次我不会欺负他了。”索耶挠挠头,有些于心不忍。
迟湛回想起罗米亚尔那可怜的余额。
脑海中闪过艾瑞尔被打断的一段话。
“雌虫繁育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