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理理我吧……”
云朝低头为穆成雪处理伤口,他双眼泛红,俨然一副要哭的样子。
“从我回来你就没和我说过话了。”
穆成雪听不出他话里的委屈:“我们赶路时也常几个时辰不说话。”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云朝心道,那时候他不心虚。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遇到什么危险我一定在师兄身后躲得好好的,你别生气了。”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
穆成雪伸手拭去云朝脸上的血迹,他都说了自己没有生气,为什么云朝不相信他。
“要不是因为我,师兄也不会受伤。”
云朝用纱布把穆成雪手上细小的伤口包好,垂着脑袋道。
“无碍,强行破阵费了些功夫,你没事就好。”
“你已入了师尊门下,盛无帆不会对你动手。但此人脾性难测,你以后莫要冲动。”
“我知道了,他跟我说有师父的消息,我一时有些乱了阵脚。他又在山里布了阵法,我想追着他去破了阵也好。”
穆成雪点点头,“盛无帆此行就是冲着你来的,他有意把我引开,此事错不怪你。”
“莫要伤心了,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担心你。”
他是怪自己,他作为师兄,没能好好护着云朝。
他摸了摸云朝的脑袋,抽出腰间的长剑往远处一甩,剑气擦过游好闲腰侧将他死死钉在了树干上。
“嘶!”
游郝闲倒抽一口冷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东西就穿破的就不是他的衣衫了!
“既然现身了,又何必躲着。”穆成雪注视远处的巨树,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地传到游好闲耳朵里。
游好闲咬牙盯着远处二人,怒吼一声:“穆成雪!”
原来他就是游好闲。
云朝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的人。
眼前的男人身着兽皮,身形魁梧,裸露在外的肌肉青筋虬扎,浓密的胡须覆盖在他下巴上,直起身来将近比他高了两个头。
像一座小山一样。
云朝心道,吃什么长大的?
替游好闲拔下铜钱剑,穆成雪质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来了。”
“废话。”刚进山他就察觉了。
“你故意躲着我?”
游郝闲有些心虚:“俺,俺可没有。”
“躲在此处偷窥,你有何目的?”
他直接忽略云朝,反问穆成雪:“那你嘞,你来山上干啥。”
“我有事找你母亲。”
“好你个姓穆嘞!”那人眉头拧紧,脸上的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咱俩两年没见,连封信都没给俺家寄过,上来就要俺娘帮忙,俺家欠你嘞!”
他拾起地上的背篓就要走,云朝看得清楚,里面装的是一些干草和两只已经断了气的兔子。
难不成是山里的猎户?
云朝用眼神会意穆成雪:怎么办?
穆成雪回他:跟上。
游好闲背着背篓走在前面,穆成雪和云朝大摇大摆地跟在他身后,偶尔说两句悄悄话,游好闲听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抽搐,他忍无可忍地回头:“你们别跟着俺!”
要跟好歹也偷偷跟吧。
“好。”
云朝拉住穆成雪,直截了当地和游好闲说:“你走吧,不怕我们先比你到家的话。”
“你!”游好闲怒瞪着他,“好不要脸!”
他在这俩人身上来回扫视两眼:“不管你们了!”
云朝喊住他:“开个玩笑。”
“兄弟,你既然肯现身想来也并非不想见我们,你跟我说说,我师兄怎么惹到你了。”
穆成雪不满:“我没惹他。”
云朝挠了挠他的手心,笑眯眯地对穆成雪说:“那他为何一直针对师兄?”
“血口喷人,”游好闲也不满,“俺啥时候针对他了?”
“我和师兄一早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山里打转,是你搞的鬼吧。”
“是俺。”
原来如此。
穆成雪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他带错了路。
“来之前我师兄就和我提过,说他有一位故人在十二溪山。我们连日赶路,就是为了早些到此处见你。”
游好闲满腹疑虑,他眼神飘忽地看了看穆成雪清澈的双眼,小声说:“真,真的?”
自然是假的。
穆成雪配合云朝:“嗯。”
游好闲挠了挠头,麦色的皮肤染上一抹薄红。
?
云朝嘴角挂着的笑意僵在脸上。
你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