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祝观明悠悠转醒,一夜好眠让她精神饱满。
恰在此时,车队进行休整,午膳被送了过来。
只见盘中有鲜嫩的烤鱼、清爽的青菜豆腐汤,还有香气扑鼻的糯米鸡饭。
祝观明望着这些美食,心中不禁感叹,之前送出的银子果真没有白费。
她带出的大部分钱财都给了那些人,毕竟若不吃好,又怎能好好养伤呢?
与此同时,李缄游也在享用他的午膳,虾仁馄饨、鲜嫩的蒸鱼、酸甜可口的番茄排骨。
两人仿若饕餮在世,风卷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光,而后又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中药和滋补的汤品。
祝观明还有一碗燕窝,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巧云所煮。
想起临行前她还嘱咐巧云要她尽量养好身体,无论如何,巧云总是毫无保留地支持着自己。
副首领踱步过来,看到祝观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顿生不爽,阴阳怪气地开口。
“等会儿大首领就要带你走了,桃姑娘可有什么想说的?”
祝观明神色淡然,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我想副首领最好记住,你能钻空子,又怎知我没做手脚留后手?”
“还是你觉得我这个曾经的官员子女,会比不上你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土匪聪明?”
副首领被这话激怒,忍不住一拳砸在囚车上,恶狠狠地说:“我会让他们好好‘招待’你,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祝观明见他不信,只是露出一副“你不信算了”的神情,仿佛真有其事一般,随后便闭目养神,不再看副首领一眼。
她这番话看似笃定,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具体情况。
祝观明转而看向陷入昏迷的李缄游,重新为他把脉。脉象有些奇怪,但好在身体正在慢慢好转。
昨夜她查看过他的伤势,较轻的伤口已经无需涂抹大量药膏,只需正常清洗和涂药即可。
严重的伤势也没有进一步恶化,等到了山寨,若有条件将他放入药浴中浸泡几日,定会好很多。
只是他骨折的地方,自上次固定后便没有合适的药物可用。
若是碎伤十分严重,需要划开伤口将骨头拼合、缝合再固定,否则里面难以愈合,骨头还可能长歪。
可惜她并不具备做手术的能力,毕竟本来有这种能力的大夫就不多。
她家中的郎中,还是祖上花重金请出山的,当年祖上尚未没落,与老神医有些交情,人家才肯在祝家住下。
车队再度启程,一直行至入夜。此时,囚车与前方大部队分开,祝观明看到巧云在队伍中,心中稍感安心。
也恰好有几位伙夫死亡,副首领便按照约定将他们安置到庖屋。
祝观明还故作恶心地说:“狐媚子就应该在庖屋忙碌。”
以此让别人以为她和巧云关系不好。对方头脑简单,竟也没有起疑心。
毕竟庖屋都是些又脏又累的活儿,再漂亮的人进去了,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