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祝观明醒来。她心中清楚,副首领知晓她没死,定会来找自己。
而大首领手下未按约定行事,她已然想好宴会上要如何大闹一场。
不出意外的话,李缄游已经离开,只带走了部分药物和食物,武器也真的押给了她。
吃过早饭,她来到泉水边重新上药,涂到脸上时,发现伤疤比之前淡了。
她不过是昨夜涂了一晚,看来这药效果确实不错。
药是外伤药,有两瓶她从未见过,散发着一股冷香,这才明白他身上冷香的来源。
将药与自己的混合,涂抹在严重的伤口上,刚包扎好,便感觉伤口凉凉的,药效已然起了作用。
她捞出水壶,喝完剩下的补汤,静静等待着土匪的搜查队伍。
隐约间,她听到了声音:“这边搜……”她往回跑,那群人并未发现她,果真是一群傻子。
既然计划比想象中顺利,她也不想过早吃苦。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跑到前面,见大部分人都去参加庆功宴了,便打死一个端菜的人,抢走了饭菜。
她将尸体拖走藏好,给自己抹黄了脸,端着饭菜前行。
路上遇到另一个送菜的人,对方问她:“怎么这么慢?”她故意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说:“肚子饿了,刚刚喝了些水顶饱。”
那人嗤笑一声,“真没出息,也不知道去庖屋领点食物吃。”
祝观明将饭菜端上桌,站在角落,用余光观察着四周,找到了副首领的位置。
心中暗自想着,最好等会儿别让我抓到把柄。
她退下后,被人领着去庖屋找吃的。
巧云一大早就看见祝观明,只见她满脸涂得黄黑相间,被人领到庖屋要食物。
巧云连忙点头,将她领到一个角落,端出准备好的水壶和煮好的食物。
巧云正打算回去忙活,祝观明塞给她一包伪装用的粉,比她们自己的好用许多,巧云接过之后才回去。
祝观明便蹲在角落,快速吃完饭,喝了药,又将盘子端回去,继续上菜。
她低着头路过主桌给主桌的隔壁桌上菜,微微眯起眼睛。
副首领正坐在那里,心情正烦。
昨夜也不知桃姑娘经历了什么,剧烈的疼痛竟一同传到了他身上,痛得他几乎晕过去。
一来她确实不如他那般能忍,二来那些该死的家伙,说好别把人玩死。就昨天那疼痛,想来现在离死也不远了。
他本想着今天吃好饭菜就去找人算账,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发作。
毕竟,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而祝观明正是利用了信息差。
他能感受到疼痛,是因为这伤归根结底来自他自己的违约,是规则的警告。
实际上,规则有好生之德,不会随便劈死人,除非作恶多端。
所以即便副首领死了,她也不会死,她作恶哪有对方多。
可惜对方之前不知其中厉害,如今知道,却已然晚了。
这个人必须死,留着终究是后患无穷,她不喜欢和蠢人合作。
此时,桌上一人看向副首领,问道:“小王,你怎么发呆这么久?”
副首领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想起这次死去的兄弟。”“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来,我们干!”
众人端起酒杯。副首领也端起酒,应道:“干。”
主桌上的人逐渐坐满,祝观明也看清了众人的模样:大当家一脸憨厚,二当家模样滑稽,三当家长相普通,四当家却像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