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之人常唤我子安,阿瑶你以后也唤我子安可好?”杨继宗低头与她鼻尖相碰,扑面而来的热意使得沈瑶心似小鹿乱撞。
四目相对,沈瑶沉溺在男人深情款款的眸色中,只觉口舌干燥,舔舐着唇瓣,依着他的请求轻唤:“子安。”
杨继宗喉咙上下滚动,心满意足的松开手,就在沈瑶以为能松一口气时,又听他附在耳边询问,“阿瑶,我若如你所言这么好,那你能喜欢我吗?”
“看、那要看你日后表现如何?”沈瑶回答完便急吼吼往前走,生怕杨继宗继续追问。
沈瑶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到家里的,等她回过神时,杨文英已经绣完了第十个寿字。
“阿瑶,你怎么了,可是我哥哥在路上欺负你了?”杨文英捻着金线看向坐在对面魂不守舍的人。
“没,你哥哥没欺负我,对了,我爹怎么还没回来?”沈瑶从桌前站起身朝院子外头去。
这一看,就发现她爹早就回来,在主屋内编筐子。
沈瑶怕杨文英继续追问,于是连忙跑去她爹身边,“爹,这两日我和你一起进山放陷阱呗?”
“成啊,不会耽误你去学堂吗?”沈青山努努嘴,示意女儿看向厨房里帮着黄杏生火的杨继宗,“他也能帮你代课?”
杨文英要在工期内完成百寿图,所以在学堂教学的任务就转交给了自家兄长。
她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能。”沈瑶委屈巴巴的抱着膝盖蹲在她爹身边。
沈青山最是看不得女儿受委屈,放下手里编了一半的竹筐,用蒲草给女儿编了个草蜢子玩:“那等你给孩子们放假,到时候爹天天带你进山。”
沈瑶拎着草蜢子,月牙眼一弯,更加甜美可人。
三日后,沈青山将猎回来的四只山鸡,十只野兔交给了黄冬生,让他转交给那位管事的,数量不够,能挣多少就挣多少吧。
黄冬生蹲在一旁逗弄着那笼子里的一窝竹鼠,“姑父,这个我也带去铺子里卖吧,表姐从学堂回来见了肯定会害怕的。”
沈青山上去就踢了他一脚,“胡说,你表姐怎会害怕,这竹鼠以竹子为食,肉质鲜嫩,我得留着给她娘俩养身子,你小子莫要打它的主意,赶紧走。”
黄冬生只好挑着担子,两头悬挂着活物,招摇入市,又吸引了不少顾客。
沈青山这头刚把黄冬生撵出门,同杨文英打了声招呼,就握着砍刀继续上山狩猎。
只是让他没想到,会在山脚下碰见黄松柏和田中正。
“大姐夫,三弟,你们怎么在这?”沈青山走近些才发现,二人腰间也别着砍刀,“你们是要进山砍柴吗?”
二人面面相觑:“我们想跟着你一块儿进山打猎。”
“啥?你们说啥?”沈青山不可置信。
黄松柏便将自个的打算说给沈青山听,自从跟着父女俩去了一趟白鹤镇,看见绣楼里卖得那些东西,还有那贵妇的穿戴。
他就生出了用兔皮做暖手袖笼、手套、兔脖领和兔皮帽,到时候放到供销社卖的想法,到时候肯定能有人买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们不用同我上山,我猎几只活兔子回来,你们养着便是,兔子产崽很快的,但有一点我想问问你们。”
“二姐夫,你直说便是。”黄松柏虚心请假。
沈青山想问二人,这兔子你们谁来养,谁又来剥皮做这些东西呢?
“这——我们还没想那么长远。”黄松柏有些赧然,他一时头脑发热拉着大姐夫就过来了,倒真没细想这些问题。
沈青山于是给二人出了个招,“兔子我给你们先抓回来,不如你们先回家去问问阿瑶?看她怎么说?”
黄松柏一拍大腿觉得沈青山说得没错,于是和田中正立马下山去学堂寻阿瑶去了。
沈青山望着急匆匆下山的二人,长吁一口气,可算是把人成功支走。
不是他不带二人进山打猎,而是冬日正是凶兽难觅食的季节,若碰到寻常野物,他们三人能应对也就罢了,怕就怕遇上难对付的。
二人连她阿瑶都比不上,阿瑶如今都学会爬树保命了。
被沈青山忽悠回家的两人,此刻正蹲守在教室外,昂着脑袋一眼又一眼巴巴望着教室里的沈瑶,孩子怎么还不放学?
沈瑶在课堂上走神被杨继宗抓包,没办法,谁让同自己表白的人突然成了她的严师,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杨继宗手里握着藤条,轻轻敲着她的课桌,示意她站起来将自个方才教的三字经背诵一遍。
沈瑶磕磕巴巴背完后,不敢直视杨继宗的目光。
“坐下吧,以后课堂之上切莫再走神,罚你将今日所学写三遍给我检查。”杨继宗以权谋私,很是严厉。
蹲在外头的两长辈在窗下小声嘀咕。
“这小子怎么对咱阿瑶如此苛刻,还罚阿瑶,要是让二弟晓得,定——”田中正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弟使劲儿拽了衣袖。
“子安,你上完课了?”黄松柏拉着大姐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来找阿瑶!”
“阿瑶,快过来。”
“舅舅,大姨父,你们怎么来了?”她上课开小差,已经到了被叫家长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