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那边甚至还派了摄像跟拍,也算是攒一些节目素材。
大家在饭店唠唠嗑,时间差不多了就兵分两路。
或许是天冷,也可能因为并非周末,再加上并没有多少旅游宣传,所以白云镇游人并不多。他们四个身高拔群、国民度又高,就这么没有安保跟着也没有节目组清场的情况下,居然也没引起什么反响,非常愉快地走在大街上。
他们吃饭的地方其实就在曲兰江边上,出门不多远就找到了地方下到沿江步道,夜色里一条口含明珠的“金龙”,在红色彩球的吸引下,自远处缓缓而来,蜿蜒江上,仿佛长逾百米,气势惊人。
待到了近处,才看清“龙眼”是灯、明珠是灯,连“龙须”都是灯条,甚至每一节“龙身”四角都有稍暗的灯。每一节都是一条竹筏,除了“龙头”四人、后面每一节都是一个人掌握方向提供动力。
大冷的天,“龙头”的四位师傅只穿了单薄的汗衫,其中一位甚至拿挂在脖颈的汗巾擦汗。想来要领好这个头,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就从渡口到这中段,就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古稻斯看了一眼天幕,“如果想赶上第二场中心广场的演出,我们应该要提前退场了。”
傅远山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表,发现已经八点半。想来从这里到中心广场也要走不少时间,他招呼符卉管霄,四人一起拾级而上,回到主路,跟着方才一起看表演的那几个游客一道往镇中走。
符卉和管霄说想先过去看看中心广场还有没有别的好玩的,就先跑了,带走了一个摄影。
古稻斯这几年一直沉浸在凡尘俗世里,也很久没有在这么清净的地方里缓步而行。前方是目的地、身边是偶像,置身于最熟悉的氛围里,好像世界都是慢的。不疾不徐,终点总会到来。
在他专注的视线里,傅远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吐出来,缓缓地扬了扬嘴角,很闲适、很舒服的姿态。
“没想到出来玩还挺舒服的。”他眼中倒映着远天的上弦月和零星几点星子,呼出的白气似乎都染上了一丝道意。
“你每隔几个月都去各个地方旅游,不就是因为出来玩很放松吗?”古稻斯顺口接话。
被注视着的人舒展的背脊僵了一瞬,然后干笑了两声,回道:“是啊。毕竟能摆脱粉丝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点,再不看看世界,怕是入土前看不到了。”
古稻斯挑了挑眉,“哪有那么夸张。你向来事业顺遂,就是身子比较弱,不太能承住大财。之前一直做公益就挺好,倒也没生什么大病。如果能再好好养生、锻炼身体就更好了。”
傅远山倏地停住脚步,侧头看他,双眼微眯,眼神有些危险。
古稻斯跟着停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由想捂脸。但好歹克制住了,只能用讪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失策。
半晌,傅远山才吐出一口浊气,“别没事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关注正经的事业不好吗?”说完,青年又抬步向前,把古稻斯留在了原地。
古稻斯……古稻斯没话说。他总不能说傅远山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事业吧?
说起来,为了把对方的美貌还原出来,他还自学了绘画呢。怎么不算是一种进步人生。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让傅老师知道了。作为偶像,傅老师喜欢粉丝离他的生活远一点;那么作为粉丝,他希望傅老师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
古稻斯的感知一向很准,他跟着傅远山慢悠悠晃到中心广场的时候,第二场表演刚好开始。
比起曲兰江长长的河道从而分散的人流,中心广场这片地方虽然也很大,但游人密集程度也很高。
可能是地方非遗宣传的功劳,不仅有游人,看样子还有好一部分是当地的居民。
傅远山有些疑惑,“怎么还有学生?”
古稻斯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个背着俩书包的少年拉着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联手翘了补习班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古稻斯回忆了一下,才在记忆的犄角旮旯离找出了一个画面,大概是爬山过程中看到一块塑胶跑道的操场。应该是学校的一部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就是这二位平日里上学的地儿,但他的感知告诉他没啥大纰漏。
“县一中的孩子吧?”古稻斯也没收声,那个男孩子像是非常耳聪目明,在他话音落下时即刻回头望过来。古稻斯冲他点头致意,他懵里懵懂地微微弯了弯腰,算作招呼。
傅远山惊讶地撞了撞古稻斯的胳膊,“你别真是个神棍吧?”
古稻斯挠挠头,“傅老师别取笑我了……看看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