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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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山拍完了他的那一部分,先转道去A组拍下一个戏份。当然他不得不捎上了他的武替。
古稻斯作为唯一一个敢让新手上路的傅老师带的剧组人员,不但无所畏惧,甚至还在傅老师后座上看头天晚上编剧大人新出的飞页。
“不是我说啊傅老师,编剧老师的脑洞也太大了吧?她半夜躺床上的时候,不怕脑子从里头掉出来吗?关键居然脑补得还挺能自圆其说!”
也是好在傅远山的车速不快,不然就他那一张嘴就叭叭叭的状态,搞不好油门一扭就能给他吃一嘴沙子尘土。
傅远山实在是被他烦的不行了,才回了一句:“下午没你事你跟着干嘛!”
古稻斯一听对方有把自己甩下的意图,连忙把剧本揣怀里,两条胳膊跟铁箍似的把傅远山的腰扣得死死的。
别看傅远山是个快一米九还常年健身的老爷们儿,他那腰是真的细。宽度不够他小臂,厚度不到一掌。古稻斯圈了一下,高低不够两尺一。
他贴在傅远山背上,尽量凑近对方的耳朵,“不是傅老师说,让我多熟悉一下海市的景,方便找入戏的感觉嘛!我第一次演戏,又不像傅老师那么有经验,出戏入戏之顺畅,世所罕见!”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傅远山的耳朵从被风吹出的冷白,一点点随着他的话变红。到他说完,大半耳朵都红透了,甚至还有往耳垂蔓延的趋势。
古稻斯盯着那打了耳眼的饱满耳垂,眸色有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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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虞黄带来海市的经历实在是太神奇,卓代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海市瑰丽的景象冲击得有些恍惚。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那丢三落四——特指虞黄带着的人——的师父,已经快步走进了一家商铺,似乎正在询问商铺原来老板的下落。
“您说灰鼠精啊?他一家已经离开海市六七十年了。当初就是生意做不下去才走的。客官,我这儿的货品哪不比那挫东西的强?您想要什么,我给您寻摸呀。”
虞黄问话之前应该就已经将店内物件都扫量了一遍,没有什么镜子碎片或者复制品,卓代刚打算进来,虞黄已经回身摇了摇头,就要去别家。
可卓代还是将店内重新看了一圈才离开。
虞黄的样子,看起来居然有些许恍惚。为了救她家那个傻子,卓代还是再上一道保险比较好。
他们花费了好几日,才把偌大一个专门买卖灵宝齐货的海市逛了个七七八八,可一点收获都没有。
虞黄在第四次路过整个海市最中心的楼阁时,望了一眼那分明没有门、四敞大开样子的地方,眼含一丝不妙。
“师……虞黄,怎么了?”卓代有些不安地拽住虞黄的袍袖。
虞黄摇了摇头,重新带着她回了租赁下来的居所,随手布下一个防御结界,聊以阻隔灵识查探。
确认无误后,虞黄才将自己所知尽数告知。
海市是由归墟国泉先一族、罗刹国罗刹一族共同建立并维持运转。百余年前人族修士中若还有传说,海市唯有不知何时现身的朱鸟向三千世界的修士传信后,七日放开。时至今日,人族修士已知这不过是谬误。
“我们来时并未看到朱鸟传信,甚至连榆钱树下的石碑上也空无一物,我只需要印上自己的灵力印记,传送阵自然就会开启。”虞黄自腰间所配玉饰上拆下一个不足尾指大小的印信,“那朱鸟所传的信,是海市拍卖会的消息,而印在朱鸟纹眼睛位置的印信,不过是参与拍卖会的特殊嘉宾的凭证罢了。”
卓代斟酌虞黄话中的意思,“所以虞黄你现在取出的这枚私章,就是与会嘉宾的凭证?你想试试,拍卖会没有开启的话,我们能不能凭着这私章见到此间主人?”
“哟,变聪明了。不错。”
卓代咬牙,不过,“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虞黄又露出了那种恍惚神色,“我与我那故人,曾来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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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郭导喊完停,坐在监视器面前看了看两个机位的画面,“符卉过。下一场,素子真带少年虞黄逛海市。各单位尽快准备,演员休息五分钟调整一下状态,然后我们走一走戏。”
说是休息五分钟,但因为有古稻斯这个不稳定的家伙在,傅远山就只喝了口水,就招呼执行导演和等在执行边上的古稻斯,“我们直接开始走戏吧,我怕调整不过来。”
执行导演也算有经验,也很清楚古稻斯这个“萌新”的状态,找了个不影响机器架设的角度,带着他们先对了一遍词,先确定一下一会儿演戏的状态。
逛街的戏份不长,在剧本上只有两三句话,最后剪进正片里可能也就只有插个最多十几秒的闪回,但镜头素材要留够。
傅远山拽了一下跟着执行越走越过头的古稻斯,“我们是来找修炼功法的,你别一副什么都想要的倒霉样子好吗?”
执行被他这临时反串的一下子整得绷不住笑了,“虽然很符合虞黄的毒舌,但抢台词了啊老师。”他咳了两声,给他们比划,“一会儿一个镜头是架在前面那牌楼边上的,拍你们的背影,另一个镜头是在你们面前铺轨道跟你们拍的。”
傅远山一听就知道,背影是中到全景,正面可能就是一直中近景了。但除了武打,古稻斯还没跟过轨道拍摄,傅远山提醒古稻斯,一会儿东张西望别被轨道绊倒。
古稻斯挠了挠头,“我有这么笨吗?”
傅远山斜他一眼,“那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