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鼠们也跟了上来,老老实实找一个角落抱成一团,似乎在提防什么一样。
虞黄则在卓代不解又诧异的目光里,自储物袋中掏出一条腌制得异香扑鼻的野猪腿扔进了船头的水里。
“什么意思?!”
下一刻船身一晃,卓代差点被晃落,而她眼睁睁看着这艘船下面张开一张几乎跟把她的脑袋一口要下来的鱼嘴,将那条野猪腿吃了。
她被虞黄一把拉回来,板正了身子站好。
“拉稳了,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卓代还没来得及再问出什么,巨大的超重感与失重感交替而来,若非下意识紧紧抱住施了千斤坠,把自己牢牢坠在船身上的虞黄,她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那冰蓝色如鲛人尾鳍一般华丽的“船桨”变作一双硕大的翅膀,载着“船”和船上的生灵们,飞向城楼巨大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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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傅远山抱着木匣,一脚把身形高大的特型演员踹飞,郭导的“卡”响彻片场。
傅远山连忙凑到摄影机的显示屏前查看刚刚拍到的镜头,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等导演一声“完成”出口,傅远山终于发出一声大呼:“杀青啦!”
此刻已经是五月中,傅远山为自己躲过了最热的工作时间而无比快乐,一下就扑进了一直等在场边,此刻向他走来的古稻斯怀里。
傅远山还穿着厚重的戏服,身上甚至还有没拆干净的悬吊的防护设备。一个将近一米九、肌肉含量不低的男人自然轻不到哪里去。
但古稻斯一个从小背着六七八十斤重的柴火、日用品、拉拉杂杂的东西跑山路的练家子,如果这点重量都接不住,那他就活该找不到老婆,一辈子孤家寡人。
“开心吗?”
“开心!”
“一会儿还有杀青活动。”
“不管!”
“好,不管。”
两个人拥抱在到处都在清理收拾的拍摄现场,尽量不要碍事。但仗着全剧组的人都晓得他们关系好,这会儿又累得半死,有的是借口,在人潮汹涌中毫无顾忌地相拥。
“你带设备了吗?”傅远山的声音几乎闷在古稻斯的肩窝,不甚清楚。
但古稻斯离得实在太近,听得一清二楚,“带了。不过我把东西给阿南了,如果一会儿我被当做粉丝清场,我会托他把你拍得好看点。”
傅远山笑出声,抬了抬头,“你怎么说得跟我哥当时结婚时候一样。他跟我嫂子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得是把‘我们’拍得好看一些。”
古稻斯心里一动,“所以大哥也喜欢拍照吗?”
“谁是你大哥了,就瞎叫。他喜欢啊,不过只喜欢拍我嫂子。”
“那你会带我回家吗?”
傅远山被问得猝不及防,连忙撑起身体拉开距离,“我承认你了吗?”
古稻斯有点丧。“对哦,我还没转正。”
傅远山看他这个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的样儿,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没等古稻斯丧多久,去B组补镜头的符卉和管霄也过来了。四个人在碧海潮生阁的拍卖会大厅门口汇合,等着一会儿布置好,叫他们去杀青仪式。
有服装组的老师抱着两件衣服匆匆过来,打断了四人的交谈。小姑娘红着脸,“古老师,介不介意穿一下素子真的服装参加一会儿的杀青仪式?”
古稻斯愣了愣。素子真的戏份早就结束了,之前杀青捧花也拿了,杀青感言也拍了,他以为他最多在台下看着,没想到还有机会以素子真的身份上台。
“我当然不介意。”
因为素子真和虞黄的服装,内搭虽然都做了特别的设计,但款式都是一样的,所以服装组只带了一件袍子和外披。
古稻斯换好,时间就差不多了。那边执行导演一直在喊仪式开始了,古稻斯只来得及对服装老师道一声谢。
倒是符卉在上台的路上,凑到古稻斯身边说:“古哥,你这样就像穿着虞黄内衣的素真人!”
什么样的情况下,素子真会拿错虞黄的里衣?
上台的脚步一顿,古稻斯迎上了傅远山疑惑回头的目光,整张脸从头顶红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