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权力核心的位置上,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正襟危坐。
他眉目平和,眉毛舒展如远山,眼角微微下垂,透出几分温和与沉稳,光是只看表面的模样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慈眉善目的语文老师,给人一种亲切又稳重的感觉。
“赵总,你再帮我把最顶上那个热搜撤掉好吗。”
夜枭拿起桌上那把温润如玉的汝窑茶壶,轻轻晃了晃杯子,准备给对方斟一杯茶,试图借此讨好。然而,他情绪波动太大,更不擅长这种精细的活计,刚一倾壶,滚烫的茶水便猛地溢出,瞬间烫到了他的手指。
他下意识地一抖,茶水飞溅而出,差点淋湿了桌上那份重要的合同文件。
赵乾微微抬眼,耷拉着的眼皮微微一颤,他语气平和,不紧不慢地说道:“阿枭,你知道撤一个热搜要花多少钱吗?更何况是那种高居榜首的热搜。现在热度已经太高,根本压不住了。”
夜枭有些着急,皱着眉头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任由他们下去吗?”
“我让你把阿月给我迷倒带来,你偏要搞些多余的动作,现在闹成这样,还不是你自找的。”赵乾重新拿起那把精致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吹散浮在表面的热气,然后缓缓地抿了一口,微微摇头,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年轻人,还是心急。”
“赵总,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把事情办好。”
夜枭低着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他知道赵乾是在敲打他,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他对许乘月的执念根本无法控制。
赵乾可以得到许乘月,但他也一定要参与其中。既然无法独占,那就一起分享。
能站上如今的位置,赵乾堪比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又怎会看不出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眼前的青年长着一张正气凛然的脸,可眉眼间却满是不甘心。
赵乾微微挑眉,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审视:“这些都还是小事。你刚才说你在和阿月谈事情的时候,他的手机全程在和上官摇光通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上官摇光留了个心眼,给你录了音呢?那就算我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作为一名对人性洞察入微的导演,同时也是在商业市场有一席之地的商人,赵乾最擅长的便是权衡利弊、趋利避害。
夜枭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他自然不愿轻易放手。
但一旦夜枭如今带来的危险性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能带来的利益,那么赵乾也绝不会犹豫,这只“股票”就只能抛掉了。
“录音?不会的,我了解上官摇光,他蠢得很,胆子也小。事发突然,他不可能也不敢做这些事情。”夜枭赶忙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不敢?他都敢扛着电锯破门而入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阿枭,不是我不想帮你,但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如果他手里有录音且曝光的话,那么其中也会牵扯到我。”赵乾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见赵乾越来越犹豫,夜枭干脆不装了,直接坐上对面的皮质滑轮椅。
因为重力的原因,椅子向后移了几厘米。
他翘起二郎腿,语气强硬地说:“赵总,你也说了,这件事情会牵扯到你。既然是同条船上的蚂蚱,那您必须得帮我。”
“哟,我们阿枭学会威胁我了。”赵乾依旧保持着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眸中却泛起一丝冷光,懂他的人就会知道,这是警告的意思。
“您如果要抛掉我,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夜枭知道,只有触犯到赵乾的利益,他才会真正重视起来。
赵乾沉默片刻,手指轻轻点了点茶杯口,鼻梁上的眼镜闪过一道白光。他微微一笑,语气却变得冷冽而果断:“别这么激动,阿枭。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趁着这波热度,解决他。”
“你是说杀了……”夜枭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想得这么恶毒,祸从口出,还不长记性。”赵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眉目间却依旧和蔼可亲,就像是刚刚的警告只是长辈对晚辈的轻声劝诫。
“要害一个人在娱乐圈有千百种办法,比如就在节目里……正大光明地解决他。”赵乾轻笑一声,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他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到桌上,却瞬间碎成一片片碎片,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夜枭望着桌上的碎片,沉声道:“我要怎么做?”
“听我的指挥就行。”赵乾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的团综这次我会是总导演,正好我手上有一个大项目,便宜你们了。这个节目过后,你会重新站上巅峰。”
夜枭微微安心,虽然赵乾是个喜欢折磨人的家伙,但他的手段和实力确实让人不得不服。
夜枭微微低头,语气恭敬:“多谢赵导。”
“谢谢,该怎么谢还要我教,嗯?跪下。”
赵乾推开暗门,从满墙的“刑具”中,翘着兰花指挑挑选选,最后拿起一条绣着暗纹的鞭子,两手向外拉扯试了试结实度,满意地扬起笑容,朝着夜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