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皓灿攥紧拳头，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生夫，亦或者他现在不是什么公众身份，他早就抛掉什么孝道观念狠狠揍他一顿。

“凭你现在的样子，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给你钱，”崔皓灿语气很冷：“你想闹也好起诉我也罢，我都不会给，首尔的东西很贵，我建议你最好快点回老家，我顶多给你一张车票钱。”说罢，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桌子上。

“臭小子，你！”崔父怒目圆睁，崔皓灿没理他，直接拉着荣暻出了店子。

他走得很快，荣暻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就这样被他拉了一路，直到已经看不见那个餐厅了，他才把手送开。

他就站在那里，似乎还在回忆刚才事情，眼神冷得让荣暻害怕，她忍不住扯了一下崔皓灿的衣袖。

“没事吧？”

崔皓灿这才回过神来，他勉强露出个笑容：“没事，要我送你回去吗？”

荣暻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对他说：“我要去公司。”

车上，两个人一改往日见面互掐的画风都没有说话，环境安静到让人不舒服，直到崔皓灿忍不住，打破沉默。

“他没有单独对你说什么吧？”

“没有。”荣暻摇头。

“本来妈妈特意关照过让我尽量不使你们见面，我却连这点事都完成不了。”崔皓灿苦涩地说。

原来当时是在聊这件事…荣暻突然顿悟，心里像是被塞满捣烂的柠檬，又酸又软。

“你还记得那时候吗，“荣暻突然开口，她望向车窗外，似乎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当时妈妈问你愿不愿意来中国上大学，我那时候真的特别开心，以为我们一家人又会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了。”

“可是我并没有去，接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也正好接到了练习生面试通过的消息。”而崔皓灿选择了后者，他声音有点哽咽：“或许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有点害怕。”害怕自己融入不进去，害怕自己变成外人。改变他们的不止有时间，还有因为距离而产生的血缘上的隔阂。

“是的，说真的，我有点羡慕哥你，”荣暻不理会崔皓灿惊讶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说：“羡慕妈妈的目光总是在你身上，在国内的时候只要提起你，她总是忍不住流泪。我知道，这是因为当时没有把你一起带走而产生的愧疚感，所以我小时候总想过，如果是我们换一换，是我留在爸爸家就好了。”

“我当时接到试镜通知的时候很开心，不是因为可能成为偶像，说起来可能很幼稚，我是想，既然我和你都成为了练习生，我也不会输给你了。可是那件事发生后的那天，你在公司门口等我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而我却连怎么安慰你都做不到。"荣暻的声音很轻，她就这样对崔皓灿说出所有的心里话。

“不管如何，我们的父母都是同样的，即使我在怎么不愿意承认，也是没办法的事，”荣暻看向崔皓灿的侧脸，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所以下次不要把我排除在事件之外了，告诉我也没关系，因为我们是兄妹，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荣暻话语十分真挚，崔皓灿用尽全部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像当年那样，再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