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今晚就能见到区长袁潮被杀案中的主谋,那个神秘的凶手。
思及此,秦灵韵手心潮湿,脱了线的麻绳在手中滑动,她心中着急,死命地抓,才不至于脱落出去。越着急,手中的线越滑,她一紧张,身体绷成一条直线。
扛着她的绑匪察觉到了,脚步减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打开麻袋看一看。
“喂,丧彪,快点,磨磨蹭蹭跟个懒驴似的。”前方传来不耐烦的、急促的抱怨声。
被称作丧彪的人听到后,换了个姿势,把秦灵韵掂到左肩膀侧,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秦灵韵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丢到地上,绵软的身体擦撞到坚硬的石头地面,不同程度的疼痛激传到大脑神经,让她痛地痉挛,身体蜷缩成一只受困的虾米。
虎视眈眈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丧彪啐了一口痰,喉咙里发出雷鸣一样的轰鸣,“妈的,这女的还挺听话,也没作没闹。东家指明要杀她?”贪婪一样的目光落到麻袋上,里面有赤裸的欲望,“杀之前爽一把总行吧,老子喜欢温顺的,活的。”
“碰着个烈的,给你那几两肉来上一脚,你半个月都起不来。”
“上次红水巷那老骚娘们不就是,又臭又腥,给她15块钱,她不干,非让老子继续掏钱。我给了她几拳不就老实了,乖乖撅起来了。”
“不过那次有点搞过火了,差点把她掐死。”
几个人□□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没有在谈论女人,而是卑微的、不起眼的牲口。
“别闹了,东家来电话了。”一个半驼背的,脸上不少刀疤的男人拿着座机,右手提着连接座机的网长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几人收敛起来,“刀哥。”“刀哥。”“刀哥。”
被称作刀哥的男人用手指掐灭了口中的香烟,吐掉紧贴嘴唇的烟嘴,重重地、把座机放在一张瘸腿木椅上,拿出卷在后面的座机电线,弯下腰插进墙壁上的插座中。
黄绿色的屏幕闪烁了一下,亮了起来。刀哥又点了一只烟,坐在座机旁边,拿起话筒,摸了摸键盘,按下了重拨键。
话筒中传出了响亮的嘟嘟声——
刀哥放下话筒,打开免提。
“人呢?”
是个女人的声音。
秦灵韵听不真切,她的耳朵被绑紧,听力受限,又被装在麻袋里面。电话里面传出的声音十分朦胧。
刀哥靠近座机:“东家,人我们抓到了,现在杀吗?”
对面的人似乎很厌恶杀这个字眼,不耐烦地回道:“等等,我有话问她。”
刀哥立马起身,招呼丧彪把秦灵韵带到电话旁边:“弄过来,东家有话问。”
“蠢货!”女人声音带怒,声线压低,用很小的声音骂道,“不要让她直接和我对话,你转述!”
刀哥赶忙哈腰点头,又想到对方不在这里,弯腰也看不到,赶忙说道:“对不起东家,对不起。”拿起话筒夹在耳边。
丧彪拖了秦灵韵几步,褪去了外面的麻袋,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拉了出来。她痛极了,撕扯间头发大把脱落,连接的肉皮像被无数根针碾过,赤红一片,脸部也因为痛感而抽搐,只好弓起后背,防御性扭转身体,为了防止绑匪看到断掉的麻绳,手脚并用爬了几步,缩近墙边。
丧彪没有放过她,只追了两步就追到了她,虎口钳住下巴,力量大到她以为自己要被捏碎了。伸手撕下了她嘴上的胶带,把口中的麻绳扯了出来。
嘴唇处的皮肤火辣辣的,如同被火烧过,又剐掉了皮层,秦灵韵干呕两下,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你们是谁?不要伤害我!求你们了!要钱的话可以商量!我......我......我可以配合你们给家里打电话!”
几人笑了起来。饿狼一样的眼神扑在她身上。
刀哥出言打断了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秦灵韵听声辨识刀哥的方向,转过头面向他,抖着声音说道,“我叫秦灵韵。”
刀哥问道:“你和周稚童什么关系?”
“她是我高中同学,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刀哥声音陡然增大:“她给你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