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王妃,不由本王亲自照料,还能指望谁?”裴煦辰一边回着温锦书的话,一边将她抱回了床榻之上,又继续说道:“我有些后悔将你带了出来。”
温锦书沉默了一阵,见他满脸悔意,轻轻说道:“我相信王爷会平安带我回去的,不是吗?”
裴煦辰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温锦书竟然说出这般话语。原以为她会怪他没能及时赶到,她会同他闹脾气,可她什么责怪也没有……
她当真对自己没有半分期望,半分感情吗?
可他只要温锦书在他身边就好,他拉起温锦书的手,“是,本王一定会带你平安回去,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
温锦书仰头与裴煦辰对视一眼,她轻轻回握住了裴煦辰的手,似是安慰似是鼓励。
可裴煦辰却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温锦书没有挣扎,她终是沉默的接受着这一切。
没有期盼,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
这一个吻没有先前那般猛烈,而是变为了极其珍重带着无限柔情的吻,他轻轻吸吮着她的唇瓣。
她在他的身下不敢动弹,感受着这由浅至深的吻。
两人之间的空气随着唇舌交缠而炽热,随着迅速上升的情感而无限贴近的身体。
呼吸渐渐沉重,裴煦辰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温锦书的身上起开,双眼带着欲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他伸出手抚上温锦书泛红的脸庞,轻声笑道:“王妃,好生歇息吧。”
说罢,便替她捏了捏被角,准备起身离去。
温锦书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拉住了他的手。
裴煦辰回首看着温锦书有些诧异的神情,蓦然失笑出声,“王妃,怎么还舍不得了?”
温锦书听着裴煦辰戏谑的语句,神色更加窘迫,“我看你,我看你神色有些疲惫,这天也这么晚了……”
温锦书看向了窗外一眼,天光大亮……
裴煦辰犹豫片刻,“我先出去一下。”
待他打开房门,却看到何夫人带着婉儿站在屋门外,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夫人,这是?”
何夫人推了推婉儿,望向裴煦辰,又垂眸道:“稚子年幼,害得王妃身陷险境,特来向王妃赔罪。”
“娘!”婉儿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委屈巴巴地看着裴煦辰,轻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裴煦辰蹲下身,拉着婉儿说道:“婉儿,你很喜欢王妃吗?”
婉儿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姐姐很漂亮,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
“那你是不是应该亲自进去给她道歉呢?”
婉儿踮起脚尖,从裴煦辰的肩头往里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温锦书的状况。
“你们进去吧。她现在已经醒了。”
何夫人这才俯身牵起婉儿的手,向裴煦辰颔首致谢,迈入了房门之中。
婉儿进入屋门后,望着躺在床上的温锦书,挣脱何夫人的手疾步跑去到床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温锦书,带着哭声说道:“姐姐,对不起。”
温锦书撑起半个身子,安慰着婉儿,眼神却看向了何夫人。
何夫人正站在木桌前,娴熟地将茶杯中添满水,随后步行至温锦书身前,递了一杯给她:“小女顽皮,又加上我们管教不严,害你受此磨难。”
“有劳何夫人了。”温锦书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何夫人此番前来,应当不全是带婉儿来探望我吧。”
何夫人召来婢女将婉儿带了下去,坐在床榻边,平静道:“卿卿,没想到这十年,兜兜转转你还是和裴煦辰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意思?”温锦书握着茶杯的手一震,抬眸看向何夫人。
“卿卿……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只记得很少一部分了。”温锦书看着自己的脸倒映在茶水之中。
何夫人的话终是替她揭开了这么多年的迷雾。
温锦书十岁前生活在潼城之中,彼时的温将军受潼城万人敬仰,她又是温将军最小的女儿,自然性格也有些骄纵。
正是炎夏时节,温将军接到了来自温太尉慰问到访的书信后。
这一切都在悄然之间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