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这不是封无凝的意思,而是域主的意思,至于目的嘛……我不清楚,不过明天出发之前肯定就能知道,我看封无凝那有点心虚的样子……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
孤云雪域哪怕是在白天,天色也是昏昏沉沉的,听人说,只有在太阳特别好的时候,才有光从浓厚的云层漏下来。
云谏和扶疏在街上逛了许久,直至路边点上了灯火,他们才往酒楼走去。
他们这闲逛的过程中见过不少人,也听过了许多事,大多数人对域主的态度都十分尊重,跟封无凝所言没什么两样。
回到酒楼后,封无凝正在楼下坐着,见云谏和扶疏回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找我有事?”云谏挑眉问他。
“没有”,封无凝不擅长说谎,话音中还带着心虚,“你们这么晚都没回来,有点担心,怕你们找不到路了。”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云谏笑道:“就算真的找不到路我们也会问的,你不必如此担心。”
“哦,也、也对哦……”
“我们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见封无凝没再开口,云谏道。
“嗯”,封无凝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两人上楼了。
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扶疏随意地向下看了一眼,见封无凝仍在原地站在,他凑近了云谏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不清楚……他说我的房间好像是在走廊尽头,是吧?”云谏出门时没听清,有些不确定地问扶疏。
“嗯”,扶疏点了点头,指了指前面,“那间。”
云谏心下了然,两人沿着走廊走到房间外,云谏一边推门一边道:“我们明天问问莫怀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扶疏猛地推向了一边,扶疏忽然向前垮了一步,然后拔剑迎上了由屋内来的剑光。
“嗯?”
云谏只是疑惑了一声,屋内两人就已经过了两三招。
那人的动作轻盈而平稳,哪怕是在跟人打架,也没有透出半分声响。
因为屋内很暗,云谏看不出那人的样貌,便想着去将屋内的灯点亮,只是蜡烛刚燃起来,就被不知是谁的剑光给灭了。
云谏见状只得再点一次,然后又被灭了。
他有些恼火地看着眼前那盏灯,然后转头干脆道:“你们两个都停手!”
闻言扶疏的动作便慢了些,只是那人却没将这话听进去。
“江映雪,是叫这个名字吧。”云谏道:“差不多得了,该停手就停手,实在想打你们两个出去打。”
听闻云谏这话,那人总算停下了手,扶疏立刻朝云谏说:“我没想跟她打。”
云谏见两人总算是收了手,才再一次点亮了灯,待屋内亮堂了起来,江映雪才不紧不慢地将黑色的兜帽摘了下去,含着笑意开口:“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就得问问你的好弟子封无凝了,他看到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心慌”,云谏说罢看向了扶疏,问:“没事吧?”
扶疏摇了摇头,然后就听江映雪闻言忍不住道:“唉,不是,他修为那么深,能有什么事呀?不过我算是明白了,封无凝说你跟扶疏的关系不一般,原来是这种不一般。”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扶疏一番,然后很轻松地道:“扶疏,好久不见呀。”
“除了在夕照塔那次,我好像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扶疏默默地摸上了剑柄,说道。
“唉,虽然我出现在你们房间里确实不对,你也不至于这么戒备吧。”
“你能听听你在说什么吗?”云谏实在是忍不住了。
“好吧好吧,你们戒备我确实应该,我实话实说就是了”,江映雪看着扶疏,总算道:“十多年前,那会儿你还在隐熹山养伤,清澜实在不放心你,便让我去看看你身体如何了,不过我过去的时候你正在休息,我见你没什么异样便离开了,所以你不认得我。”
扶疏闻言安静了一下。
“多谢。”
“道谢就不必了,我也只是去看了看,并没有做帮什么忙,不过……”,她转头看向云谏,“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呵”,云谏笑了一下,“总算是见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的冤大头,觉得稀奇,自然要好好看看。”
“唉,说起这个,我觉得还是你更冤一点,毕竟你是被关在夕照塔,我可是自由的。”江映雪拉长了声音道。
“替华天宗收拾烂摊子,处理怨魂的事,还要防着温夜升再作什么妖——恕我直言,我不觉得这日子比关在夕照塔好多少。”云谏笑道。
听两人这些话,扶疏很认真地不解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