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谏偏头笑了笑,“那我不说了,你去吧。”
“啊?我去?去什么?”因为还在想前面的事,江映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去把你哥哥的经脉解开呀,你不会以为我会去做这事吧。”云谏理所应当道。
江映雪闻言揉了揉眉心,总算是反应过来云谏练的是与冲功法,根本不会这个。
“行,我知道了。”
说完这些后,江映雪一刻也没有磨叽,当即坐在了江晚照身后向他运功——这对她而言并不困难。没多久后,江晚照的经脉就解开了,几团漆黑的怨魂被江映雪从经脉中驱逐了出去。
云谏见状,抽出折扇将那几个怨魂收拢了起来,然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多?”
扶疏也觉察到了问题,握住了云谏拿着折扇的手。
“交给我。”扶疏轻声道。
因为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云谏并不想在这事上逞强,他缓缓地松开了手,任由扶疏夺过折扇。
“江映雪,我觉得我可能有点亏。”云谏看着折扇上的怨魂道。
江映雪在将经脉解开后便收了手,这会儿她正看着她哥哥,面上有些担忧。
“亏什么?”
“这怨魂也太多了,我一个一个消可是麻烦的要命。”
听了云谏这话,江映雪才将视线转移到那折扇上,“你可是已经答应了啊,不许反悔。”
“行行行,我不反悔”,云谏叹了口气,“你哥哥怎么样了,有要醒的兆头吗?”
听了云谏这个问题,江映雪心里不自觉地暗淡了几分,也叹了口气,“我看不出来。”
见他俩都在叹气,扶疏也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做,还是向上次那样让怨魂控制我吗?”
云谏听后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不放心,太危险了。”
上次毕竟只有一个怨魂,好控制些,这次怨魂太多了,云谏很难估计会发生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三人一时都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情况一下子就陷入了僵持。扶疏见云谏面容上闪过些许的疲惫,低语道:“既然现在也想不出什么,要不先去休息会儿吧。”
“不”,云谏的话音是难得地强硬,“你拿着这个肯定休息不好,你让我想想办法。”
他先前控制过折扇中的怨魂,那时只是控制了一个便得时时当心,如今扶疏控制着这么多怨魂,肯定跟难受。
“嗯。”扶疏本想安慰云谏说自己没什么的,但他突然想到云谏不会信这种话,便又将那话收了回去。见云谏似乎有些着急,他轻轻握了握云谏的手,“你慢慢想,不用着急。”
云谏闻言轻轻地应了一声,面上的那点焦虑却没散。
这事确实是他失算了,而他如今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他们现在没法了解怨魂的怨恨在何处,自然也不知晓如何去解。
只是……真的没有好的办法吗?云谏一遍遍地回想先前他们知道的关于怨魂的一切,心中隐隐约约地有所感觉。
他能感觉到问题突破口就在其中,但始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这种介于知道和不知道之间的感觉让云谏有些折磨,他一遍遍地回忆,一次次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当不知第几次看向江映雪后,他突然就有了想法。
“江晚照!”
“嗯?”江映雪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怨魂在江晚照的身体里待了十多年,江晚照一定知道这怨魂的怨恨在何处。”
好像是为了肯定云谏的话,江晚照突然发出了声音。
“云谏……”
江映雪心中又惊又喜,她赶忙看向了她哥哥的脸,然而江晚照并没有睁开眼。
“哥哥……”
“云谏……对不起……”,江晚照的话音还在继续。
江映雪闻言有些无措地看向了云谏,在那一瞬,她好像不再是什么域主,而是十多年前冷烟城中的那个小姑娘。
“我哥哥这是何意?”她问。
“他还没醒”,云谏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顿时放下了心,“他被怨魂影响的太深,这会儿还醒不过来,这不是他想说的话。”
“那我哥哥说的是……是怨魂的想法!”在被云谏提醒了一下后,江映雪顿时反应了过来。
“没错”,云谏道:“再听听吧,听他还会说什么。”
在明白了云谏的意思后,江映雪和扶疏都看向了江晚照,然而江晚照接下来只是一直在重复那同一句话。
“云谏,对不起……”
“这是哪一个怨魂的情绪格外浓吗?怎么一直是这句话,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江映雪看着云谏问。
“你别想那么复杂”,云谏这会儿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笑着解释说,“他一直重复这句话,还有可能是所有怨魂都是这么个想法——江映雪,帮个忙吧。”
“什么忙?”
“你去叫一些修士在这屋子外守着,我们把这些怨魂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