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意扑上去,像一只树袋熊,爬上他的胸膛。亲上他的唇。手中胡乱的去扯他的背心。
他抬着胳膊,躲避着。
但只有几秒,他便反客为主,吻住了孔意。
孔意毫无章法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不得要领。急出了一身汗。他松开了孔意的唇,笑着说:“别闹了,小意”。
“我不会,你来”,孔意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做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扶着孔意滑下来,转了个角度,两个人并肩躺着,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孔意太热了,大声说:“开空调”。
“遥控器在你那边”,他嘿嘿笑着。
孔意爬起来,去找了遥控器,开了空调。然后半跪在他旁边看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折射着昏黄的光晕。额头上一层细密密地汗珠。
孔意有些沮丧,又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瞪眼睛,恶狠狠地说:“看我干什么”。
他笑着说:“看你好看啊”。
“哼”。
孔意在他身旁躺下来,背对他。不理他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各自喘着粗气。
半晌,孔意还是心有不甘,翻身回来,抬腿跨了上来,再一次吻上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去啃噬他。
起初,他还能保持镇定,后来,便全线溃败了。
“我不会,你来”,孔意去撕扯他的背心。薄薄的背心终于被她的指甲抠出一个洞,孔意伸手指进去,用力,将背心扯成了马甲。他低头嘿嘿嘿笑着,说:“这么野蛮”。
孔意也不说话,就低头跟这个“马甲”较劲,是不是的抬头去咬一下他的唇。
他的呼吸渐渐紊乱。看孔意是不打算放过这件破“马甲”了,他一个翻身,将她翻了下来,自己掌握了主动。
两个人的吻像两个角斗士,吮吸伴随着啃噬,像是将这么多年来心中压抑的仇怨都释放出来。终于,他松开了孔意,下巴抵住她的下巴,说:“小意”。
孔意紧紧地闭着眼睛,五官皱在一起。手中还揪着他的衣服。听他叫了自己几声,睁开眼睛,瞪着他,红着脸说:“我不会,你会不会?”
他被她逗笑了,笑着说:“会”。
“跟谁学的?”孔意紧张了,脸色都变了。
他好整以暇地说:“不用跟谁学,无师自通”。
“骗人,流氓”,孔意翻着白眼,手中还揪着他的“马甲”。
他低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唇,说:“傻瓜”。
傻瓜不傻,她红着脸说:“你教教我”。
他盯着她看,半晌,说:“不行吧?”语气中充满着不甘心和不肯定。
“我说行就行”,孔意向上探身,想去亲吻他。他看在眼里,低头,吻上了她。
终于,他闷哼了一声,说:“不管了”。
孔意还没搞明白他说了什么,就被他铺天盖地的吻困住了。电光火石、天旋地转之前,孔意只记得自己很想大喊一声,却被他的吻堵住了。
睁开眼,已经是凌晨了。窗帘没关,透过玻璃,能看到黑幕中点点闪烁的星星和偶尔路过的飞机。
孔意睁眼,他看见了,低头看看她,笑笑。孔意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半晌,心有不甘,睁眼睛,对上他,说:“你还说你不会”。
“我就是不会啊,摸着石头过河嘛”,他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看孔意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凑上来,轻轻的啄她。
“你就是个骗子”,她找不到话反驳,想说他是流氓,想想,觉得不对,刚才撕扯人家衣服的,是自己吧。
他不生气,笑嘻嘻地说:“何以见得啊?你会啊?”
“我不会”,孔意慌忙辩解。
“没关系,我教你”,他捡到了孔意的漏洞,迅速地堵上来,此话一出,孔意的额头立刻渗出一层细汗。他看在眼里,忍不住又嘿嘿嘿起来。
低下头,他温柔地说:“别背对着我,翻过来”。孔意原本不肯,突然想到他的手臂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抱着自己的肩膀就翻身过去了。便忙乖乖地翻身向他,往他的臂弯中拱了拱。
他用右臂抱着孔意,右手绕过来,在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带来一阵一阵的战栗。
半晌,他说:“还疼不疼?”
孔意脑袋埋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他笑笑,说:“这下让你赖上了”。说完,低头看着被子里面拱来拱去的小猪,说:“过两天,你恢复恢复,带你去做手术吧”。
孔意被吓了一跳,心中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心想,他这么心狠,这是不想留后患吧。
想到这,心凉了半截,便从被子中探出头来,冷着脸。
他的笑脸对上孔意的冷脸,震惊了一下,片刻就明白了,笑着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说,你这……你这算是大姑娘了,可以做手术了。你那个子宫腺肌症,做完手术,以后就再也不疼了”。
孔意这才明白他说的“手术”是什么,不由得飞红了脸。
上次因为剧痛昏了过去,妈妈带自己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是建议尽早手术。建议尽早结婚,结婚后就可以手术了。
原来,医生的意思是这个啊。
他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孔意,看她的脸上阴晴圆缺的变化,看她脖颈上一片一片像是刮了痧一样的红晕,看她凌乱的狗窝一样的头发,看她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她鼻梁上的眼镜印子……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做梦一样。
那天,文波告诉自己,店里来了个眉梢有痣的姑娘。自己连夜过来,既庆幸又害怕。庆幸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害怕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什么表情。
可是,一切的忐忑都换做了柔情。她的眼里,只有生气和心疼。没有一丝丝厌烦和恐惧。什么样的姑娘,能坦然面对这样一具残破的躯体?
这就是命。她是我的神,她是来拯救我的,是来救赎我的。
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
从现在开始,她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