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已整装待发。”宏收在一旁说到。
贾辰彦手指一挥,“进。”
霎时,队伍散开如流沙一般,涌入了村中。每四名侍卫涌入一户,劈劈啪啪地敲打着村民的门。
又过一会,寂静的村落开始喧闹了起来。
“开门,快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干什么的?”
“你们是哪里的官爷,我们所犯何事!”
…
“各位听着,”贾辰彦从马上下来,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我奉大理寺之命前来查案,还请各位多加配合,如若不然,本官可保不了你们。”
闹闹哄哄地村民被侍卫们聚集起来,其中一个身穿褐色麻衣,年岁约四十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人明鉴,我们安碌村如名字一样,安分守己,勤勤碌碌,不知所犯何事,惊动了大人,况且,大人也不是本地官,来我村抓人,可有批文?”
此人话音一落,人群开始七嘴八舌地起哄。
“本官抓你们,还需批文?不知数月前,将你们村的陈米全数采购的事,你们可有印象?”
褐色麻衣的人想必是村中领事的,听闻贾辰彦问完后,便上前搭话。“什么全数采购,还有此等好事?大人说的事,我们没有印象。”
“那我今日便一家收购十斗米,你们可拿得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大理寺已经查到,有人贪赃枉法,将用买新米的钱将你们全村的陈米收购,你们可知,这些米是运与边境战士的?他们守卫边境,护城安全,且不说其他资源匮乏,就连好的米都吃不上,你们忍心如此?不知各位,可有家中之人在军营为国效力的?听到这不觉得惭愧吗?”
众人噤声,但却有几人默默流泪。
贾辰彦见状,给宏收使来个眼色,让侍卫将这几人提溜了出来。
这五人人跪下,一人开口到,“冤枉大人,当时我们只知有人来收米,欢天喜地总算可以将陈米卖了出去,却未考虑是这一层用意,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儿远离故土,在边境戍守三年,每年只一封书信,还未回乡见面,我等怎么会为了这点银钱害了他们啊!”
说罢,另几位有用袖口擦泪的,亦有点头赞同的。
“你们几人的家人,可都是在边境?”贾辰彦上前问到。
“回大人,村中没有其他可以谋生的法子,他们几个小子结伴而行说着要出去闯出生路,恰遇王都招兵,便都去了,都已经三年,三年未见面了!家中老人时常挂念,刘家的姥爷走时,都喊着孙儿的名字也未曾能见上一面!我们要是知道,知道这米是运与边境将士,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打撒,也不卖,不卖!”
说罢,几人已经泣不成声。
褐色麻衣之人见状,想上前去捂嘴却为时已晚。
小将在一旁,将刚才的话记录了下来。
“虽说如此,我倒是还有一事。”贾辰彦上前,将那位哭得泣不成声的年长者扶了起来。
“你们村,竟然有孔雀毛做的毽子,不知这孔雀,是从何而来?”
贾辰彦的质问打断了刚才的悲伤气氛,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窸窸窣窣一片。
“大人,村中没有人养过孔雀,想必是从集市上买来的。”
“噢?我们的人亲眼看见前几日村口的孩子,踢的是孔雀羽做的毽子,难道这会看错?本官只是对这孔雀羽好奇,正巧我夫人没有见过,又甚是喜爱,在下只是想求一只而已,你们不必如此惊慌。”
宏收扫视了人群,发现了那几个小孩,正给贾辰彦示意,被贾辰彦用眼神拦了下来。
贾辰彦掏出五两银子,众人瞪大了眼。
“我夫人只见过鸡毛毽子,还望诸位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