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是怎么了?水逆?
赵蔓枝对接踵而来的厄运感到无解,甚至想借助玄学的力量,找出被自己扔到角落里积灰的星座app,看了一下自己的运势,每一条都对得上——
烂桃花、和朋友吵架、老板阴晴不定……
“那怎么办,去拜拜吧?”沈杭支招。
“西方的星盘我拜东方的神,能行吗?”
“心诚则灵嘛,百无禁忌。”
赵蔓枝丧气地退出聊天界面。沈杭看着文静乖巧,熟了以后讲话是一句比一句不靠谱,问她等于白问。
她是无神论者,比起星盘运势更相信多巴胺和内啡肽,多想无益,不如健身。
到了下班时间,收拾好健身包准备下楼时,赵蔓枝想起Eric的围追堵截,迟疑地找出宁叔给的门禁卡,考虑了两分钟,走进本层的gym。
与楼下窗明几净的员工健身房不同,这一间极为隐蔽,暗门在会议室休息间旁边,如果没人提醒,几乎不会被发现这里还藏着一个房间。
就像卢谦宁说的那样,此处清静,设备也崭新,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白奇楠香,几乎没有什么人来过的痕迹。
是还没投入使用,还是留着给某人的?
赵蔓枝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庄又楷。作为寰业的公子哥,毋庸置疑能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但是庄又楷这两天跟她讲话那么凶,能是他授意的吗?
再表里不一,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说不准是宁叔好心,看不过Eric纠缠,又想到这里不受庄少临幸,才偷偷帮她也未必。
一旦产生“这是庄又楷的地盘”的念头,她健身也跟做贼似的,动作蹑手蹑脚,明明什么都没练到,却觉得浑身酸疼。
“早知道不来了。”她嘟囔着换了衣服,揉揉肩颈,“这么倒霉,说不定真该去拜拜。”
赵蔓枝下楼时,电话响了起来。她下意识接通,却听到了陈牧川的声音。
“陈牧川?”她赶紧确认了一下时间,“你那几点啊,起这么早不要命了?”
“哎哟,还以为你要心疼一下我这跨越太平洋的国际漫游费呢,我就不能早起吗?”
赵蔓枝没什么心情闲聊,语气很干脆,“有事说事。”
“那啥,我缓缓啊,刚睡醒呢。”陈牧川声音还低哑,“你是不是跟你闺蜜,那个谁,方灵吵架了?”
他是北方人,说着方灵名字时自然带出儿化音,听上去像“方灵儿”,很是亲昵。赵蔓枝心弦稍紧了紧,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小灵找你说的?不可能吧。”
她印象中的小灵内向、怕生,更是难得会对别人敞开心扉,而陈牧川和她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因此听到两人之间有了联系,赵蔓枝立即警铃大作,以为陈牧川把魔爪伸到了自己身边,“陈牧川,你离小灵远点,人家是好姑娘,不能让你祸害了。”
“赵蔓枝你挺有意思啊,怎么,吃醋了?”
“有多远滚多远。”
“虽然我以前是劣迹斑斑,但这回,还真是清白的。方灵儿加的我,也是她来找的我,她说跟你吵架了,觉得对不起你,但是不好意思,请我帮忙说和说和。”
听到这,赵蔓枝心头泛起一丝涩意,“她怎么这么拐弯抹角啊,明明我都主动找她了……”
“我把聊天记录转给你看看,现在得起床上课了,再聊下去我得迟到。”
很快,陈牧川转来和方灵的聊天记录,寥寥几句,聊得都很礼貌克制,方灵也确实是以为陈牧川和赵蔓枝关系亲近,才病急乱投医,让他从中周旋。
赵蔓枝反复把聊天记录看了好几遍,总觉得有些难过。她以为她和方灵的友谊亲密无间,没想到也有朝一日,会有了无法面对面说出的话。
八月的夜风几乎停滞了,树荫下,有老小区的大爷大妈在乘凉。赵蔓枝走到家楼下停了下来,犹豫着,拨通了方灵的电话。
对方几乎是秒接通,但没有出声。
“小灵。”
“……嗯,我在呢。”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要听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