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江溪雪的话，在场众人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目光落在他身上。

显然没有想到，在大家都在说如何得法器之时，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月年衣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秋叙白瞧着他，神情平静，但是目光中也带了丝探究。

“江师兄，此言……”弟子中数孟若纱反应最快，她默了默，才试探道：“你可是经历过？”

那些居心叵测，不择手段？

秋茗与众人一道静静看着江师兄，希望他多讲一些。毕竟江师兄一句话，让那被弟子们各种想象的法器圣地忽而变得危险起来。

江溪雪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大家的反应会这么大，沉默片刻，他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看见过一些为法器争执不休的场面，不太好看。担心到时候你们入境遇见这种事，坏了心情。”

“就是寻不到本命法器，在千灵境逛一逛，也是好经历，若见了那些不好看的事，难免可惜。”

宁听晚想了想，道：“我忽然想起来，其实有个说法，是说入千灵境最好单独行动，不必结伴，本是说许多器灵喜爱清净，现在想来也还有溪雪说的这层原因。”

说完，在场弟子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来已有各自的考量。

“好了，”等了一会儿，宁听晚道：

“入千灵境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些，接下来你们有什么困惑可以提出来。”

*

秋茗跟着师尊和两位师兄回了寒烟山，路上月年衣又叨叨：“今日怎么都没听师妹问什么，就没有不懂的吗？”

秋茗摇头：“听了师叔师姑还有师兄师姐们传授的经验，我感觉其实就是各个器灵有各自的喜好，到时候入境遇见的是什么样的，谁也料不到。而且大家问的问题，我都听了。”

“很对，”月年衣赞同地点头：“还是要临机应变。”

“我看见了秋茗一直在认真记札记，”秋叙白忽然开口，秋茗抬眼，师尊眉目疏淡，面容透出丝丝温和。

秋茗重重点头：“对，我想着记下来再仔细看一遍，怕只记得故事，把经验忘记了。”

秋叙白唇角微扬：“很好的习惯。”

回到寒烟山，本要各自回去，结果秋叙白忽然叫住秋茗：“秋茗，你跟师父过来一下。”

秋茗愣了一下：“啊，好。”

月年衣和江溪雪对视一眼，都停住了脚步。

秋叙白转身，看见那两个忽然就停下不动的徒弟：“……年衣和溪雪你们先回去？”

月年衣眼睛眨了眨，一副好奇样子：“师父，我和江溪雪不能跟着呀？”

秋叙白沉默片刻，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你等会儿别闹。”

于是师徒四人就这样一块儿到了秋叙白屋里。

被师尊叫来，如果不是师兄执意跟来，就是她一个人来，要说秋茗心中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秋茗情绪向来不外露，何况有了月年衣做对比，秋茗就显得太平静了些。

哪怕是在看见师尊拿给了她一双鞋子后也是如此。

那是双极漂亮的鞋子：红为底，白绒做配，鞋后用红丝带绕了只蝴蝶花做装饰，鞋上系带的系法特殊，交叉又打圈，最后竟是朵将开未开的花。

月师兄那边已是炸开了两口锅，秋茗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向秋叙白。

在秋茗走神时，秋叙白确实是久违地体会到了一种，忐忑的心情。

秋茗这个小徒弟，与她两位师兄不同，或许是相处时间太短，又或许是性格原因，总之跟他的关系一直是不亲不近，在他面前似乎总有些拘谨。

这次给她准备这双新鞋子，他有点担心她会不喜欢，更担心的是，她不喜欢，也不说。

不过等对上秋茗的眼神，他就觉得，他恐怕多虑了。

“谢谢师尊，”秋茗回神后，很快就露了笑，她接过鞋子，忽然意识到，其实师尊也希望她能开心，希望她能与他，更近一些。

“好好看的鞋子！”秋茗接过后看得更加仔细，便更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