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红玉有了些动静,让往清的脑子更加混乱,脖子上的那一圈痕迹又开始隐隐作痛......
祝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疼、难受、悲伤、无奈......
【你可是山神,应当受万人敬仰爱戴,况且你为这座城做了那么多,守了那么多年,即使不被称赞,又怎能因我而备受谩骂,如此委屈......】
祝趁机对往清结印设阵,
【对不起了......】
祝向后瞬移了打断距离,到祭台的另一边,往清察觉手中长镰有异样,长镰的长柄上附了一层破旧的红色衣带,撇头间长镰已快速向后飞去,尖矛对准了祝,
“祝!”
往清想瞬移过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脚下显出一个蓝色圆环将整个人框住,看着祝一脸坦然,含笑看着自己,而长镰就快要飞到祝那了,心中焦急万分,强行破阵,瞬移过去,向长柄尾端张开手,用力一抓,却落了个空,长镰的尖矛整个穿过祝的胸膛,而此时往清才抓住尾部,看着祝胸前的那一滩血,并且长柄开始吸收祝,内心一颤,拔出长镰扔在一旁,将祝抱在怀中跪坐在地上,用法术修复伤口同时渡入自己修为......
祝看着往清,骄傲笑道:
“你看,我定住你了...”
往清眼里的泪水一颗一颗往外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有些赌气说道:
“我现在不想夸你...”
祝看着往清难过的样子,更是委屈心疼,抬手抚去他脸上的泪,打趣道:
“我算是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
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让祝不由抽搐了一下,她知道时间不多了,气断声绝前,忍痛道:
“虽然这句话没用......”
“可我...还是...想说......”
“别哭啊...”
......
掉落的手,脸边触摸的余温也在散去,闭上的眼,不再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这一刻往清绷着的那根弦断的粉碎,怀里的人逐渐变得冰冷,没有一丝心跳,没有一丝气息......她的血染尽了他半身衣衫,和那一小圈地,他怎会不知道这个结局,怎会不知道他做的是无用功,只是呆征了几秒,脖颈上爆起的青筋、血管,压抑着他不知是发不出声还是无声的嘶喊,周身像是有一列蚂蚁在血液中游走般的麻痛......
往清眼神变得犀利,盯着那把长镰,说了和祝一样的话,
“忠诚个屁!”
往清又看向那群人,那群人安安静静,不再出声,嫌弃、不屑地哼笑一声,又带着一丝自嘲,觉得此刻他就想个笑话一样,
老者:“山神大人,虽然你心系此女,但此女已死,还望山神大人忍痛节哀,此后清廉公正,勿要有失偏颇,心生偏袒...”
往清嗤笑一声,
往清:“我偏袒了又如何?你们莫不是忘了这几百年是谁护你们代代平安,是她!在我消散这几百年,是她守着这三忘山,是她......”
老者:“可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你有这一身神力,当以护民为先,她也有,你们有着别人没有的力量,享受着这股力量,难道不该为此做些什么吗?”
往清:“是,可这是我的责任,不是她的啊...”
往清:“况且,就算护你们是我的责任,那你们难道就可以因此心安理得的享受吗?纵是我一人,也会有寡不敌众的那日,强者不可能永远时时刻刻都在,你们也不可能永远都靠别人...”
往清此时已是心梗无言,双目无神,黯淡无光,含着冰冷的恨意,情真意切地生发出来的恨意,他举起左手,先是挥了一下食指,山上的人全已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再将大拇指放在中指的第一个指节上,
“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这山也没什么必要了,你们倒是长了不少本事,此后我也不再守你们......”
话毕,打了一个响指,顷刻间整座山崩塌破碎,再对着长镰一挥,长镰也消失在眼前,飞到小初他们面前......
众人:“不...不要啊...”
见山已崩塌尽毁,众人哀痛惋惜......
往清挥手将众人吹散开,独留金兰一人,弹指变出一团火将她的斗篷烧烬,冷笑道:
“是你啊...”
金兰有些窃喜,
“你记得我...?”
随后往清的目光有停留在金兰那只眼睛上,一切便了然于心,往清抱起祝,径直朝她走去,步步紧逼,金兰被吓得连连往后退,往清从她一旁走过,熟视无睹,瞬间金兰直觉体内窜动着一团火,将她的内部燃烧殆尽,身体扭曲起来,吓得众人节节后退,没一个人上前帮忙,只是一旁说着些风凉话,
“这人...不像是个老人啊...”
“你看她眼睛...”
“她这是中邪了?”
“是山神大人搞的鬼?不能吧?他什么也没做啊...”
......
金兰在地上疼痛的嘶吼着,撕心裂肺地喊道:
“往清!为什么!”
金兰:“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我哪里不如她!?”
往清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怀里的那个人,
往清:“哪里都不如。”
往清:“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吗?”
金兰癫狂大笑了几声,
金兰:“醒悟?”
金兰:“哼哼哈,我做什么了我要醒悟!?我只是喜欢你,想让你......”
往清:“够了!喜欢一个人,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牵连他人,不顾他人安危,这样的喜欢,我受不起,这也是你和她最大的差距。”
金兰口吐着鲜血,看着自己的手逐渐变成烧烬,一点点消散,垂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