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梨仔细回想,突然想起方才她来寻糕点时,琉璃盏内好像就放了一张纸条。
哭泣顿时止住,她将面上泪水擦去,将纸条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字还是认不全,但是她还是提取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二月初七?阮歆梨掰着手指细数,今天是正月二十二,还有十三天!
大凶?这个云嬷嬷叨叨过,是不好的意思!
不宜出门......那就是不适合出门。
切什么行医?
阮歆梨挠了挠脑袋,行医她知道,她的阿爹每次出门给人看病就是行医,那中间的字是什么意思?
“怎么刚好缺了重要的字啊!”阮歆梨急得抓耳挠腮,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解谜了!
苦恼地趴在桌面上思考,目光扫过书桌,她兴奋抬头,可以把这个字写下来,让阿爹教她呀!
拿着纸签哒哒跑至书桌前,阮歆梨握着笔杆,将这一字一笔一划的临摹在纸张上。
去找阿爹!他一定能帮她解谜!
奔跑的阮歆梨很是兴奋,她觉得这张纸签一定不简单!
“阿爹!你快帮帮阿梨!”
赶到前厅时,阮知闲和林枝意也才将将就坐。看到向自己奔来的闺女,阮知闲有些诧异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咱们家的小懒猪竟然起得这般早?”
他将扑来的阮歆梨抱坐在怀中,阮歆梨着急地展开手中的纸张道:“阿爹,你快帮阿梨认认这个字!”
阮知闲拿过纸张,看了片刻皱起了眉。
观察着她阿爹的表情,阮歆梨很是紧张:“怎么了阿爹?你也不认识么?”
阮知闲看着纸上那一个大字,缓了缓心情微笑道:“阿梨,等开了春,你就老老实实的去盛京院读书!”
“啊?”阮歆梨顿时垮了脸,“为什么!阿梨还是个小孩子!”
“正因为是小孩子,才要好好写字读书,你看看你这写得是什么!”阮知闲将纸张摊放在桌,林枝意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禁眉头轻挑。
“这,阿梨也是对着书写的,那书上写得就是这么丑!”
“胡说八道!”林枝意猛然拍桌道,“自己依样画瓢画了个四不像,还推卸错误,我看你爹说得没错,你就该去那盛京院好好学习学习!”
听到阮歆梨的辩解,林枝意格外恼火。阮知闲有些惊诧地看向林枝意道:“往日你都说盛京院里只会教出呆子,今日倒是对它评价甚好。”
林枝意突然打了个饱嗝,点着纸张道:“盛京院那群呆子,还是比她这狗爬字强,我们还是得实事求是。”
“夫人这是怎么了?今日一早起床,你便嗝响不止。”阮知闲牵过林枝意的手腕细细把起了脉,林枝意抽回手打嗝道:“没什么,昨晚吃多了些,有点积食,待会去校场耍几圈就好。”
见阮知闲只顾着与林枝意聊天,俨然忘记了教她识字一事,阮歆梨赶紧晃了晃阮知闲的胳臂道:“阿爹,你还没给阿梨解释这个字!”
孩子突然有了好学之心,阮知闲自是不会拂了她的意,根据那歪扭的笔画依稀辨认道:“这应是一个‘忌’字。”
“忌?”阮歆梨小声念叨了一遍催促道,“哪个忌?什么意思?”
“忌,憎恶也。从心、己声。”阮知闲温声解释道,“简言之,就是憎恶坏人坏事,怨愤,嫉恨,又或是禁忌,忌讳。”
“禁忌,忌讳......”阮歆梨琢磨了片刻明白道,“是不是就是阿嬷常常念叨的那本小书,比如,不该动刀,不该出远门?”
阮知闲欣慰一笑道:“阿梨很聪明。”
阮歆梨盯着桌上的“忌”字,细细琢磨起来——
二月初七,大凶,不宜出门,切忌行医。
那就是二月初七这一天,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日子。在这一天不适合出门,特别是给人看病!
阮歆梨眨了眨眼,那个纸签是在暗示什么?
“好了,饭菜该凉了,你若是想学习,过几日我便去盛京院那边替你报名。”
阮歆梨刚要拒绝,阮知闲便对着林枝意道:“夫人,前日临城文心坊那边的杜家派人来,说是他们府上的老夫人病重,如今已从云河本家而来,特邀我过府看诊,届时我怕是得出一趟门。”
闻言,林枝意喝粥的动作一顿:“何时?”
阮知闲微笑道:“二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