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的太子,长得极像他母后的面庞,瞳光闪闪,只一眼就能将人心思看穿般,犹如一方深渊碧潭,一旦跌入便无法逃脱,永无止尽。若换作是女人,想必这美色也称得上大庆第一美人了。
穆承安又打起了坏心思,开口逗道:“王爷独自寻来,孤又怎称得上等候?”
“那臣这不也是寻来了。”这个回答,是穆承安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周锦怀会像儿时那般经不起逗,现在想来,也并非如此了。
愈发厚脸皮了。
穆承安眸色微闪,随意笑笑,即刻带过。将周锦怀请坐了后,坐回到案桌便说起了正事:“王爷可是找到了线索才寻孤至此?”
“若臣说,只是单纯想来看看太子殿下呢?”周锦怀单手杵着脑袋,目光紧紧看着案桌上那人。
穆承安感到些许无奈:“王爷想来便来,孤不会拦着。”淡淡笑了后又抄起书继续看了去。
“当真?”
抬眸与那目光撞上:“当真。”
周锦怀垂下目光又缓缓抬起,将城郊所见陈述于太子:“说起线索,还真有。”顿了顿又继续言语,“东郊有两名士兵被抛尸,死相极其瘆人,面目全非。”
太子放下手中的书本,问道:“士兵?怎会被抛尸于城郊?”
周锦怀冷笑:“是北疆的士兵,长相、身量与今日朝廷上奏的两人无异,身上还有着奏折,而奏折上写的军饷被贪污的仅剩几十万两。”
“你是说,上奏的军饷数量并非属实,人也被调换了?”
“正是。”
太子沉思不久又补充道:“那么,将尸体抛向东郊也是在掩盖罪行,死者面目全非也是怕被人察觉。”
周锦怀朝穆承安拍手叫好:“不错,殿下果真是经世之才。”
太子笑道:“王爷谬赞,那下一步王爷打算如何做?”
“同殿下先前说的那般,先不打草惊蛇。”
“甚好,但案子还是得进行下去,暗访便是。陛下那边,孤会去禀报。”
“好。”
穆承安瞧着天色渐晚,便开口向周锦怀问道:“天色渐晚,王爷可曾用膳?若不曾,那便留在宫中随孤一起用了去。”
“嘶,”周锦怀眯眯眼,调侃道,“莫非殿下是还舍不得臣?在这里挽留臣吗?”
穆承安:“......”
随你。
“既然殿下都开口了,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
用完晚膳,临安王在东宫稍作停留,却不曾想夜已深。
太子便直接邀请周锦怀留宿偏殿,待早点再回府。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半·临安王府
余岗:“诶,程晟,你说王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府?”
“不知,王爷只说晚点回。”程晟环着手靠在柱子上。
“都这么晚了......”余岗嚷嚷着,随即又拍了下程晟,“那……咱们喝点去。”
“这......”
“哎呦,别犹豫了,走吧。”说完,余岗便溜了去,还不忘回头大声催促一句,“程晟!快来!”
“来了。”
余岗提着酒壶,拉起程晟翻上了屋顶。
月色垂媚,皎皎月光轻撒入凡间。
两人乘着月光坐在房瓦上。
“王爷不在,咱们难得喝一次,”余岗抬起酒壶,倾壶而入,“快放开了喝。”转头望向了盯着他看的程晟。
程晟眼中透着许多情绪,但都被月光挡住,使得余岗没有看出来。
“好。”说罢,提起酒壶,一饮而尽。
月色正好,牵引两人相视一笑。
眸光闪烁,情意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