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怀随便地坐在石椅上,用手杵着脑袋望着池中的鱼,看着格外放松。可是现在,却并非是放松的时候。
“那个,主上,早上看你在休息我就没有让程晟去打扰您,希望您不要怪他。”余岗这一副样子将他表现的委屈极了。
见周锦怀没理他,程晟又开口说:“主上,是我的错……”
周锦怀听得不耐烦,转头开口打断他们:“啧,行了。你们都别在说谁对谁错了,本王又不会怪罪你们。”呼出一口气,又说道:“易容术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上,北疆确实有一种奇术叫做易容术,只不过并非如民间说的那么邪乎。那是一种用藕粉制成的面皮,而那面皮则是仿制生人的。将他严丝合缝地贴到脸上,便可以假乱真。”
听到这个,周锦怀瞬间来了兴致:“有点意思。那朝堂中的两位士兵便是用了此术以假乱真,上奏了假奏折。想来,背后的人指定是在北疆有权有势了。”
余岗听到周锦怀这么说,沉思了一顿,呼吁:“赦北王?!”
“嗯,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待审问完张缕川后再下定论,说不定他还与赦北王有些过节。”周锦怀起身,甩开手中的折扇,一晃一晃地摇着,“乘天色还亮着,随本王去好生看望一下那位张大人。”
“是。”程晟余岗齐声,随着周锦怀去了。
临安王府·私牢
那私牢并不大,但除了牢门没有一处地方透着光亮。就只有那蜡烛的光芒照射四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昏暗,压抑,其次才是黑压压的恐怖。每一间牢房都是独立的,房中还配有单独的刑具。
为的,只是方便。
周锦怀一步一步地踏在地面上,声音异常响亮。也许是宁静太久,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牢内有些猝不及防。
程晟余岗则是守在牢外,警惕着任何人。
沉睡的张缕川听到脚步声缓慢醒来,看到自己手脚被绑住以及眼前来的人似乎知道了什么。
张缕川虚弱的哑喊着:“水……水……”
周锦怀走进牢房听到他说的话,哼笑出了声:“水?”周锦怀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握在手中,靠近张缕川,“想要吗?”他抬手将水递到张缕川眼前。
他看到眼前杯中的水,挣脱着想要立马抢过喝下:“水!”但怎么用力都是无用功,得来的却只是清脆的锁链声,“给我!给我水!给我!”
周锦怀看到他这幅狼狈样,勾起唇角嗤笑出声:“你这个样子,真狼狈啊。”说完留下几声哼笑。
他抬手笑着将杯中的水浇到张缕川的头上,水沿着发丝,沿着肌肉轮廓流到嘴边。
尝到味道的张缕川控制不住的兴奋:“水!水!”锁链的震动声也随之而来。
周锦怀看到张缕川这幅反应,哼笑声越来越大,沉下声一把掐住眼前人的下巴,眉眼锋利地望着他,咬着牙低声道:“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笑吗?”说完又随手甩去一边转身继续说道:“怎么没有在朝堂上的威风了?嗯?”
张缕川强撑着问:“你……你……是谁……?”
“我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你现在只用告诉我,你是受谁指使,以及谁贪污的军饷。”昏暗的烛光照不清周锦怀的脸,他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歪头看着眼前人。
张缕川低下头哈哈地笑着:“原来是查我的啊,你放心,我是不会说的。”
周锦怀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哦?是吗?”他起身拿起一旁的长鞭,摩挲着威胁道,“也不知,本王这长鞭落在皮肉上是什么感觉”,抬眸望向张缕川,“张大人,想试试吗?”
“呵,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别想知道任何一点消息。”张缕川依旧倔强道。
见他还不招,周锦怀只得进行下一步:“那若是……你那年迈还生病的老母亲呢?”
听到这,张缕川像是疯了一样,大声逼问着周锦怀:“你把我娘怎么了?我娘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见到他这个反应,周锦怀心中满意得很:“现在你是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你放过我娘,我说还不行吗?!”张缕川只得如实招来。
“这不就对了。”他把长鞭扔向一边,坐回椅子上,“说吧。”
“前段时间我收到了赦北王的来信,信中说‘北疆上奏的来兵本王已找人顶替,你只需在朝堂上死咬户部尚书即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我只知道这些。”张缕川假意叹了口气。
周锦怀猜的没错,果然是赦北王,甚至想将罪名移交到户部尚书头上,于是对着张缕川又言:“是吗?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只不过,现在恐怕无法继续下去了。你知道的,比这些多的多。”周锦怀阴笑,“你若是不愿告诉我,那我就不能保证你娘的死活。”
“呵,你还真是狠毒啊。连我娘都不放过,我真就只知道这些,放过我娘。”
“不说就憋着吧,我现在就将她屠了去。”周锦怀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想对我娘干什么?!回来,回来!我都告诉你!求你了,回来!不要动我娘,我说,我都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说着,张缕川就挣脱着想要冲破锁链。
周锦怀停下脚步:“现在愿意说了?”接着,又回到张缕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