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王字正腔圆回答:“陛下,边疆苦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臣恳请陛下允臣率兵出战,镇匈奴还我大庆太平!”
周闵舜虽是一名王爷,但祖籍之上代代为将为军,这临安王位也是祖辈向外征战得帝赏赐。带兵打仗,保国太平,是周氏一族的命运。他有妻儿,子嗣,心中百般不舍,但他却不得不放下,若是随了心中的不舍,来年,他们三口子便要在黄泉路相见了。
九阳帝觉得他这分明就是去送死,既然他这么想死,那便随他去吧,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临安王有这气魄,朕准许了。去吧,给朕好好打,打胜仗。”旁人听不清这句话的意思,只当是看好周闵舜。只有对话二人知,这是满满的讽刺。
“是!臣,领命!”
初及边疆,便可看到四处的流民与伤者。老者憔悴,孩童骨瘦如柴,面上满是沧桑。
哭嚎声接连不断,让人听的心颤怜悯。
这让周闵舜变得更加坚定,逐匈奴,还太平!
“大将军!”
周闵舜“吁”一声停下马,看到两个脸色蜡黄的孩子先后追了上来。看面相,大的应当刚过六岁,而小的那一个看上去和周锦怀差不多,只有四五岁。
临安王翻身下马,蹲下身朝那个孩子眉眼慈祥道:“怎么了小弟弟?”
“大将军,你是要来救我们的吗?”
“没错,我啊,要去将那些坏人都赶跑,不让他们来欺负咱们。”周闵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与孩童说出如此绝对的话,兴许也只是应付那些孩子。
“好厉害……”
周闵舜轻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程晟,这个是余岗。”程晟答道。
“嗯,那你们的爹爹娘亲呢?”
“他们……死了。”程晟垂下眸子,多了几丝悲伤。
周闵舜闻言一怔,还没开口,余岗便抢先说道:“你乱说!他们明明是去给我们找吃食了!”
这算是在自欺欺人吗?
临安王抬眸勾起唇角,温和的说道:“好,他们是去给咱们找吃食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去把那些坏人赶走。”
“嗯。”
“那你还会回来吗?”余岗问。
“会的。”回应一句便没有再多耽搁,转身上了马。
九阳八年末,匈奴溃退,临安王没有立即回京,而是留在军中整顿军营。
九阳九年,周闵舜已经在边疆待了三年之久,京中对此杳无音讯,无人知他是死是活。
九阳九年六月,军中战力雄起,无人敢犯。周闵舜见形势稳定,便启程回京。
途经城域,又遇到程晟余岗,现在的他们面色红润,个子也高了好些。
“大将军!”两人齐声跑到周闵舜马匹前。
临安王下马,弯唇等待着他们:“三年不见,你们长得愈发俊了。”
余岗听到夸赞嘿嘿傻笑,看到临安王这么大阵仗疑惑问道:“将军,你们要去哪啊?”
“回京。”
“那……能否带上我们?”程晟上前一步。
周闵舜来了兴致,反问道:“哦?怎么想和我一起回去啊?”
程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便沉默到底了。
余岗见他迟迟不张口,撇撇嘴道:“我们爹娘都死了,这些年头也有好心人家收留我们,但我们也想和将军一样,变得很厉害。”
周闵舜笑容渐深,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不留在这里?”
程晟小声地嘀咕道:“亲人都没有了,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周闵舜挑眉,若有所思。他们生在边疆,京城水土与此不符,况且要是被他人看见征战三年带着两个孩子胜战而归的临安王,就不知他们是如何议论了。
再者说,若是将他们二人带回京城,那该如何安顿?若是让他们留在府中,也不知家中那位高不高兴。罢了,就当做是一个玩伴吧。
周锦怀第一次见到他们二人本还是带着些许敌意,但慢慢接触下来,逐渐熟络之后他们发现周锦怀就是一个阴阳不定,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从小到大,余岗好似一直都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但遇上正事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言行果断。
他们二人将阮梅抬到了一处亭子中,命了几个下人照看便去找了周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