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宫墙再高但也抵不过民间所发生的那些事传到圣上耳中。
穆琼之高坐在棋盘前,黑白相峙,听着太监细细描述着民间的事。那太监语气如同说书先生一般,叫人听的有去无回。
他手中执着棋子,忽然嗤笑了一声感叹道:“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穆琼之的重点并没有放在王府还尸上,“只不过朕更好奇,那小子在宫中夜会美人会是谁?朕并无妃嫔子女,总不能是去会那太皇后。”穆琼之像是在讲笑话一般脱口而出。
自他封为广陵王以来,便有无数朝臣送女人进府,穆琼之清心寡欲愣是一人都没有接。更甚那些女人连他的脸都没见上。登上帝位后更是无情无欲,年过半百,膝下无子无女。唯有的血缘也就只剩那穆承安。九阳年间有传言,广陵王之所以不近女色,是因为有断袖之癖,甚至顶着脸不要面子的追求一人。
那太监听的波澜不惊,像是知情一般并不见怪,只稍稍压低了声音,“陛下,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昨夜陛下的眼线来报,说是那临安王与一人在月下私会。那人……是太子殿下。听说,还动上手了……”太监把头微微垂低,怕将上面那位惹怒。
穆琼之饶有兴致的挑起眉头,“周锦怀和穆承安?”
太监见上面那位并没有动怒,放下心来,语气也稳了几分,“正是。”
“莫非……临安王喜好男风?”太监试探的说出口。
“那还真是欢喜冤家啊。”穆琼之哼笑了一声。顿口思索了一阵,又继续道,“但那小子的想法绝不可能会这么简单。他若是想蛊惑穆承安,集合大权联手谋逆,那便留不得了……”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现在就要动手了吗?”
“赦北王才死,还没到时候,”穆琼之唇角恶狠狠的扬起,重重落下一颗白棋子,“只要不让太子有那个念头,周锦怀那小子就成不了,留着那小子也算是给闵舜的一个交代。”
“老奴明白,陛下英明。”
穆琼之又拾起一颗黑棋子,将棋桌上的白棋堵的死死的,“待时机到了朕定会好好赏赐太子一份独一无二的大礼。”接着,穆琼之邪笑了几声。
另日,大朝会。
赦北王一案告一段落,三族流放,不得入仕。赦北王位空了出来,王权兵权归还中央。
对于广陵帝让太子主秋猎筹办一事,众臣都各有异议,但都知道上面那位想做什么,便默契的闷着没一人出声。太子对礼部的新规划也只是点点头应付完事。毕竟他们都没将太子放在眼里。
唯独变动较大的是,这次的狩猎方式是组队。
几日后,秋猎,大殿。
五国使臣应邀来到庆都,同时,皆向圣献贡表国王心意。来势浩浩荡荡,虽有些只是属国,但依然不显懦弱。
“伊万国——于单(shàn)王子,羌和公主。”
脚步声自大殿外,众臣回头时,伊万的使臣已经踏入大殿。说是好听些,这伊万国是游牧民族,人人善马猎剑,说难听些,这伊万国就是匈奴邦。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向他们赐柬。
为首的是霍离远,伊万国大王子——于单王子。头发高高束起,几条辫子穿插在束发之中。面上透着肃穆,看上去一丝不苟。一肩上披着上好的羊毛衫,气势澎湃。
与其并肩的是霍璃纱,伊万国二公主——羌和公主。虽是一位姑娘家,但眉眼间全然没有女子的柔情,而且透着几分桀骜与野性。那野性似是与生具来,无限散发着。额发侧分,额前被旁辫穿过,也顺带着被束上了高马尾。
于单羌和二人身后跟着随行以及进贡的使臣。龙阶之前,使臣抬出一样样价值不菲的宝物。看的朝臣眼前一亮。
往常进贡,朝臣从来没有见过此等大礼,这还是与匈奴停站的几十年来,第一次见到那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