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都不是亲的

冰冷的湖水打湿了谢凉的发丝，周围的冷空气让她浑身有股无力感，但是她依旧朝着小姨的方向游了过去。

湖边的人聚成了一团。

谢凉靠近小姨然后将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两个人湿乎乎的，小姨的手还在下意识无力地扑腾。

她的手背擦着谢凉的脸，整个人都是一种神智不太清醒的状态。

她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谢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逆着水的压力，谢凉带着小姨往岸边游。

岸上乌压压站了一圈人，谢凉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谁。

“丫头！”人群中突然传来周女士的呼喊声。

谢凉没管这道声音，她拖着小姨的身体一步一步走着，冬天的泥土很硬，蹭在她身上的只有枯黄的杂草和雪。

湖是由低矮的围栏围着的，谢凉把小姨拖到岸边的时候，那人神智不太清醒也不知道要抬脚，于是整个身体像一条死物一样，好好的围栏硬是被身体压下去一块。

她还在哭，眼眶肿地像是两个硕大的桃子，估计她自己也意识不到正在发生什么。

屋外的冷风一吹，被湖水打湿的毛衣就像是针一样，谢凉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周女士拿起地上的冲锋衣给她披上，盯着谢凉，眉眼里带着担忧，“有没有哪里有事?有没有伤到?”

头发丝结上了冰，谢凉的心脏跳得很快，她抬头看着周女士的脸，摇了摇头。

左前方的一个人说:“你家丫头怎么那么有本事！”

右侧某个人说:“是啊，唰地一下就下去了，没见过那么有本事的。”

“你说这丫头怎么也不知道害怕。”

周女士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抬头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装腔作势道:“我们家丫头连个姑娘样子都没有，好什么啊！”

外婆和几个亲戚扛着小姨上了车，周围不时传来，“坑了嘛。”

“好好的跳什么湖。”

也有假意温和的老太太握着外婆的手说:“回去好好说。”

“你和她好好说，没什么是说不开的。”

“做娘的都有不省心的时候。”

几句话，那老太太和外婆眼泪都下来了，说话的方式和那唱戏一样。

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和讨论，谢凉下意识觉得不舒服，她拢着衣服的手紧了紧，然后快速上了车。

车里面开了暖气，男方的那群人早就走了，刚刚留下来的只有女方这边的人。

谢凉透过窗户，看着屋外的雪，她突然想要回家，没来头地想要回家。

外婆家在农村，水泥的地板，红砖瓦片的矮房子，靠里的大床上有一半的地方都堆着杂物，只留出一半睡人。

周女士看着外婆，道:“我先去烧水。”

外婆泪着眼睛，叹了一口比波浪还抖的气，“唉。”

“想我养了三十多年的闺女，你如今也是大了，不听话啦，闺女大了不听说闺女大了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