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手中的藤曼,手心被勒的通红破皮流血,江明月毫不在意地往手上又卷了几圈藤曼,脚踏背后地峭壁,猛地一蹬,借着冲力和藤蔓的拉力像飞出的燕子一样一下子荡到了对面的峭壁上,另一只手抓紧新的藤曼,牢牢地攀附在悬崖上。
看着上方本来慢悠悠的毒蛇在感应到有人后,迅速的往她这里冲过来。
“啧,这小蛇真不可爱。”
少女衣服被峭壁碎石和植物尖刺划破许多道口子,甚至还有血痕。
她上山时没带驱蛇粉,只带了解毒的解药,没想到一株草药周围会遇到这么多毒蛇。
江明月咬了咬牙,不管向自己游来的毒蛇,反手从背在背后的包袱中拿出一粒黑药丸咽下,紧接着抓住藤曼就攀着往上爬去,都已经到这了不可能再回去拿驱蛇药了,大不了就被咬几口,反正已经吃过解药了。
掏出腿侧绑着的一把匕首,边迅速的往上爬,边将向自己冲来的毒蛇给砍个两半。
转瞬间到了红顶花附近,眼看就要拿到手了,只见从花下窜出来个小花蛇,一口咬在了江明月握着匕首伸着去摘花的手。
“啊。”江明月轻呼一声,手即使被蛇咬住依然不停顿地直冲红顶花,将它摘到手后才挽了个剑花,将咬在自己手上的小花蛇给切成了两半。
甩了甩手,轻声道“好疼啊。”
说着动作毫不迟疑的返回了对面的峭壁,接着拉着藤曼呼的一声一个翻身准确踩到峭壁边缘。
“耶,安全抵达!”少女俏皮的举起两个指头。
紧接着像风一样踏上了高树,毫不在意地带着一身伤口往回赶。
*
周祠言背后已经扎满了银针,每个针扎的地方都流着细细的黑血,是毒血。
现在只能通过放血来排出些毒素,否则等不到小姑娘回来,这个少年就因中毒而彻底昏死过去,永远的昏迷陷在恐怖的幻境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黄林等少年的血暂时变成鲜红色时,才将所有的银针拔出来,而这只能让他暂时保持清醒。
黄林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担忧,小姑娘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现在还没回来,这个小少年也撑不了多久了。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竟让一个小姑娘独自去采药,红顶花他们从未去采过,只知道在落木山的山顶有。
情况紧急,他这也没教脚程快的人,病急乱投医的交给了一个孩子去找。
黄林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趴在床上的周祠言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恢复了些。
“咚!”
房门被猛地推开,“我采来了。”
清脆的女声攸地从门口传来,由远及近的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黄林看着进来的姑娘,吊起的心一瞬间放进了肚子里,来不及细看其他,连忙接过江明月手里的红顶花,匆匆的赶去熬药了。
而周祠言一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整个人就僵硬了起来,将脸埋入枕头上,枕头被他压得微微下陷,柔软的包裹着他。
感觉到背后的清凉,周祠言才猛地想起刚才大夫给自己拔完银针后没有给自己盖上被子,身后的黑血也没有擦干净。
一时间更加不自在,一动不敢动的趴在床上,手指微动试图将背后的被子拉上来盖住他。
还没来得及抬起自己脑袋压着的胳膊,就感觉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江明月等大夫走后就看见那个少年已经醒过来了。
整个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江明月看着他微阖的眼和陷进枕头里的侧脸。
醒着的呀,他怎么不会动了?
看见少年露出本很白皙却被几股黑血染脏的后背,江明月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面不改色的走到了床前。
江湖不拘小节,江明月心里这么想,耳朵却不自觉地发烫,之前忙着救人没仔细看,床上流畅的背脊,窄腰薄背,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肌,微微泛着粉色,几道疤痕不显狰狞反而更添野性。
即便是不拘小节并未见过裸体的江明月,也肯定这个少年的身材是极好的。
喉咙里轻咳了下,黄大夫去熬药了,总不能让人就这么带着一身血趴着吧。
江明月俯身将帕子拿来轻轻覆盖在他的后背擦拭。
能感觉到在碰到少年时他骤然紧绷的身体,江明月以为自己弄疼他了。
“对不起,是不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