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忙忙叨叨下来,艾维自己的肚子又要抗议了。
艾维瞅着一边乐铓看诊不用自己抓药的时候啃了两片面包果腹。
可能是这段时间吃乐铓做的饭吃多了。
啃面包的时候,艾维总有种没有一口热的饭菜天就要塌了的感觉。
可是明明自己原来吃饭也就是面包配一些冷餐,只有晚上才会吃一些热的东西。
艾维沉默着瞅准了乐铓的空隙递过去了一盘面包丁。
乐铓胡乱塞了两口,然后又去忙了。
“希望明天不会有这么多人。”
一天下来,乐铓终于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穿越前一样,从早上上班到下班人一直来个不停。
乐铓收拾好了针灸床,直接一个往后倒下的大动作躺尸在上面。
“明天不会有人来。”艾维站在药房门口,看着喘着粗气的乐铓。
乐铓扭过头看他:“?”
艾维:“明天是弥撒日,不管怎么样基本上所有人都要去教堂做弥撒。”
“所以明天不会有人来。”
乐铓盘算了一下,确实又是一个七天了。
“不行,就算明天没人来我也不能这么干了。”
乐铓拿了一块面包丢进了嘴里,想要补充一点体力。
但是干巴面包吸走了他口腔里面的水分,整的乐铓更难受了。
喵的。
起来做饭。
乐铓□□巴面包弄得气不打一处来。
总有一天,他要让全世界种满水稻,让干巴面包滚出自己的餐桌。
......
“吃饭了!”
乐铓从锅里面铲出了最后一点番茄煨猪肘,端到了餐桌上。
有着炖的软烂的番茄汤配着,这回干巴面包总算是能吃了。
“多吃点肉,正式长身体的时候。”
乐铓拿着公筷夹了一块猪肘放在了小洛维斯的碗里面。
“谢谢师父。”小洛维斯把肉炫进了嘴里,话还不停:“师父今天咱赚翻了。刚才艾维数了快有十五颗中级魔晶了。”
乐铓又夹了一块肉给他,笑骂道:“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小洛维斯嘿嘿一笑,低头吃肉了。
乐铓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艾维。
上午吵架吵完后,看来艾维还是听了自己的。
一个人的药大概在七百低级魔晶左右。
这还是乐铓考虑过的抬价了。
今天来了二十多个人,算上拖家带口的总共也要有一百多人来了。
乐铓被呜呜泱泱的人弄得脑子嗡嗡响。
现在听着林蛙在外面的低鸣声,乐铓感觉好多了。
艾维看了一眼乐铓,沉默地吃着饭。
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吃饭正吃一半,乐铓忽然听见外面的蛙鸣声消失了。
他正想起身去看看什么情况,艾维终于说话了。
“别去,外面有麻烦。”
乐铓愣了一下,还是坐下吃完了饭。
但是吃完了饭,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乐铓听见动静越来越大,按捺不住好奇还是出了门。
一出门,乐铓就看见了小溪对岸的麦田被尽数全部收割了。
成堆的麦子杆上还有些青绿,虽然成熟了但是乐铓总感觉还可以再等几天再割的。
远处的大路上,乐铓看见了司铎指挥着农夫搬下来了一捆捆松树苗。
乐铓对那个司铎有点印象,克罗托镇上来找他治病的人们提过他叫阿赛牟斯。
乐铓出来的时候,阿赛牟斯还在指挥着人把一车松树苗运走。
“这在搞什么啊?”乐铓穿过了自己的菜地来到了阿赛牟斯面前。
阿赛牟斯才注意到了乐铓出来。
“乐铓大人。”阿赛牟斯向乐铓行了一礼。
虽然说乐铓被教会打成了异端,但是作为圣都流放的人员,比起自己这穷乡僻壤的不知道要高出多少等级,阿赛牟斯看着乐铓的修为要高于自己只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大人。
更何况乐铓到这里的三个月以来,和镇民相处的也都很融洽,阿赛牟斯更不好得罪乐铓了。
“割麦子,种松树。”阿赛牟斯回答了乐铓的问题。
“为啥啊?”乐铓看着那些明明可以在留几天更成熟的麦子,总感觉有些可惜。
“没有办法了,”阿赛牟斯看着乐铓的眼睛,摇了摇头,“神明降下了警示,赶在蝗灾完全肆虐之前麦子得完全收完。”
“更何况,快到教皇大人圣诞了,今年克罗托镇的松仁香油还没有够。”
“啊?”
乐铓更不解了,明明松树苗种下到开花到也都要最少两三年,更何况结果成熟还需要一年了。
现在种下去,怎么能交差啊?
阿赛牟斯看出了乐铓的疑惑,又开口说道:“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蝗灾一到,种的其他的东西也都活不了。”
“那后半年呢?”乐铓看着那远不及现代育种饱满的小麦,“松树一种,后半年的生计怎么办啊?”
阿赛牟斯眼神立马闪躲了起来。
乐铓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但是阿赛牟斯或许是想到了副主教的施压。
“乐铓大人,您也不希望克罗托镇的人们受到绝罚吧。”
阿赛牟斯说到绝罚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满是溢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