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韦恩庄园的窗帘,今天倒是一个难得的晴天。阿尔弗雷德端着银质托盘走上二楼,刚好听见布鲁斯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呢喃——那是又一个被噩梦折磨的凌晨。
"老爷,"管家轻轻叩门,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卡姆的视察安排在九点整。"
床单下传来一声含糊的咒骂。刚结束夜间工作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布鲁斯·韦恩把自己从床垫上撕下来,只感觉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自从迪克离开后,睡眠就成了奢侈品——每尽管所有知情人都闭口不谈,但始终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阴影笼罩着韦恩庄园。
"咖啡。"他嘶哑地说,认命的开始穿衣服。
阿尔弗雷德将冒着热气的牛奶杯放在他颤抖的手中,目光扫过床头散落的文件:阿卡姆精神病院扩建计划、韦恩集团季度财报、还有一张被揉皱的罗宾制服设计图。
布鲁斯将自己塞进定制西装的过程像是一场酷刑。领带绞着他的喉咙,皮鞋挤压着昨夜巡逻留下的瘀伤。当他终于坐进兰博基尼驾驶座时,仪表盘显示他已经迟到了十七分钟。
很好,反正他是草包人设,这正符合哥谭甜心的人设。
阿卡姆精神病院矗立在哥谭湾的迷雾中,像一座哥特式城堡。布鲁斯穿过安检门时,金属探测器发出刺耳的尖叫——他的皮带扣里藏着三枚微型蝙蝠镖。
但是老板是有绝对特权的,安保人员对此眼观鼻鼻观心,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盲人。院长热情地迎上来,喋喋不休地介绍着韦恩集团投资的成果:新安装的防暴玻璃、升级的监控系统、还有专门为小丑设计的特制牢房。
"让我们看看病人。"布鲁斯打断道。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防弹玻璃后面是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毒藤女对着通风口低语,谜语人发现他们时马上贴上来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布鲁斯的目光扫过每一间牢房,不知道在想什么。
防弹玻璃后的走廊像一条通往地狱的隧道,每一盏惨白的日光灯都在诉说着疯狂的故事。
布鲁斯的皮鞋在地砖上敲击出空洞的回响,仿佛在叩问这座建筑的灵魂。当他们终于抵达最深处的病房,一个身影从阴影中浮现——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黑发如瀑,眼神却冷得像哥谭湾的冰层。
"这位是莱拉·斯特林医生,"院长的声音里带着谄媚,"我们最年轻的韦恩奖学金得主。"
莱拉的目光扫过布鲁斯,像一把手术刀在解剖他的伪装。她的白大褂上纤尘不染,胸前的韦恩集团徽章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啊,原来是你吗,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果然是年轻有为。”
"韦恩先生,"她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您不该来这里。"
布鲁斯并不生气,虽然自己作为莱拉的资助人以及顶头上司。
"小丑今天特别...活跃。"莱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听诊器,"上周他弄死了一个护工,用一支圆珠笔。前天是个实习医生,用早餐的橡胶叉子。"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昨天是个清洁工,活活掐死的。"
送餐口像一只贪婪的眼睛,吞噬着走廊里的光线。院长颤抖的手指按在密码锁上,顶着老板的目光硬生生输入错误的密码三次后才终于打开那扇铁门。
警卫们的防暴盾牌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病态的光泽,橡胶靴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他应该在里面的。"院长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监控显示..."
黑暗从送餐口渗出,像一团有生命的雾气。
当第一束光照进牢房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荡荡的囚室里只有一张铁床,床单上沾着不知名的污渍。
墙上刻满了恐怖的笑脸。
"开门!"院长尖叫道,声音里带着尿裤子的颤音,"快开门!"
防爆门缓缓开启时发出的金属呻吟,像是地狱之门在吱呀作响。六个全副武装的警卫挤在门口,□□的保险栓发出整齐的咔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