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不再理会重伤的章遥,转向沈知意:"把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沈知意背靠墙壁,看似无路可逃,却突然扬手撒出毒粉!无面猝不及防,虽然及时闭气,仍有少量粉末沾到脸上。他的皮肤立刻开始溃烂,发出"嗤嗤"的声响。
"贱人!"无面怒吼,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被腐蚀得狰狞可怖的真容,"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扑向沈知意,却在半路被一道身影拦住——章遥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短剑刺入无面肩膀。无面吃痛,铁爪般的五指掐住章遥咽喉,将她重重摔在地上。
"先解决你,再慢慢折磨她!"无面狞笑着举起染血的铁爪。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闪过,无面惨叫一声后退数步——他的手腕上插着一枚铜钱,深可见骨!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欺负女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柳无尘!
说书人依旧一袭青衫,手中折扇轻摇,仿佛只是路过看热闹的闲人。但章遥注意到他的眼神冰冷如刀,与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无尘!"无面咬牙切齿,"这事与你无关!"
"巧了,我这人就爱管闲事。"柳无尘缓步走进屋内,挡在章遥和沈知意前面,"尤其是老朋友的事。"
无面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雇主出的价码,你付不起。"
"我不需要付。"柳无尘微笑,"我只需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两人已战作一团。柳无尘的武功竟比章遥想象的还要高强,一把折扇在他手中如同神兵利器,与无面的铁爪相击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趁两人激战,沈知意连忙扶起章遥:"你怎么样?"
章遥想回答,却咳出一口黑血——无面暗器上的毒发作了。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柳无尘一扇划破无面胸口,后者负伤逃走的背影...
"章遥!章遥!"沈知意的呼唤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章遥艰难地睁开眼。她躺在一张简陋但干净的床上,胸口和手臂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屋内飘着药香,窗外鸟鸣啾啾,似乎是个安宁的清晨。
"你醒了!"沈知意立刻出现在她视线里,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章遥想说话,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沈知意连忙扶她喝了几口水。
"三天了...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沈知意的声音颤抖,"柳先生说再不清醒就可能..."
"锦囊...安全?"章遥嘶哑地问。
沈知意点头,将章遥的手紧紧握住:"安全。"
柳无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我们的女英雄醒了。"他走进屋内,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眼中带着真诚的欣慰,"毒已经解了,再休养几天就能上路。"
"无面..."章遥想坐起来。
"跑了。"柳无尘按住她,"不过挨了我一记'断魂扇',短期内掀不起风浪。"他转向沈知意,"沈姑娘,能去煎药吗?我和姑娘说几句话。"
沈知意犹豫地看了章遥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才离开。
柳无尘等沈知意走远,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情况比我想象的糟。无面亲自出手,说明幕后那人已经急了。"
"是谁?"章遥问。
"还不确定,但范围很小。"柳无尘低声道,"能调动'影子'的人,朝中不超过三个。"
"影子"是比暗卫司更隐秘的组织,直接听命于皇帝,负责处理最敏感的任务。如果"影子"都出动了...
"皇上知道吗?"她忍不住问。
柳无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正是问题所在。理论上,只有皇上能调动'影子'..."
章遥脸色变了:"你怀疑..."
"我什么都不怀疑。"柳无尘打断她,"只是陈述事实。"他站起身,"好好养伤。等你能上路了,直接去北境已经不安全了,我另有安排。"
柳无尘离开后,沈知意端着药碗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喂章遥喝药。
"你不必如此内疚"章遥止住了她。
沈知意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你为我挡了那一爪。"
"那是我的职责。"
"这是我愿意的"沈知意直视章遥的眼睛。
章遥无言以对。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章遥突然觉得,这漫长的逃亡之路,似乎很像小时候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