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贺光嫌他闹腾得烦人,就把人又五花大绑起来。
陆鹤津进门就看到扭的像蛆一样的明浩。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都给我等着,我爸会来救我的!你个小白脸,伤我族人还敢抓本大爷,回头我就让你们局长把你开除了!”
明浩脸上还留着昨天被拖行的伤口,血液结痂糊在脸上,实在有碍观瞻。
跟在陆鹤津身后的禾雪昼很想把这位狼族小少爷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自来水还是大米饭。
禾雪昼大半个身形都被陆鹤津挡住,只留了睡觉是压到的几根发丝翘在外面。
明浩眼尖,一下子又抓住了攻击目标:“还有你!姓禾是吧!简直是败类!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迟早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杂毛鸟,老子不会放过你!等我出去我一定让你哭着……”
“好好说话!”炎贺光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陆鹤津暗道不好。
他收紧了明浩身上的锁链,疼痛终于让年轻的狼妖闭了嘴。
他们这位科长虽然年轻但是有雷霆手段,这个狼少主再说下去估计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家了。
“怎么,这个什么陆科长啊,心疼起你小情人了?我呸!”明浩挣扎着吐了口唾沫,血顺着牙龈流到牙齿上,让他满嘴通红,“美人,跟他不如跟我,你……”
陆鹤津一脚踩在明浩脸上,骨头之间的摩擦声令人牙酸:“你父亲明崇山,现任北方狼族之主。很不巧,我们十分钟前刚通过电话,他为自己的教子无方深感抱歉,了。明少爷,你之后的五年都要在这间屋子里度过了。”
明浩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他挣扎着想要开口,陆鹤津脚上的力度更重几分:“你最好老实交代昨天袭击我们的理由,可不要冲冠一怒为红颜来糊弄我。”
明浩的喉管中发出嘶哑的悲鸣,血沫顺着嘴角溢出,他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陆鹤津。
父亲居然不来救他!
父亲居然放弃他了!
怎么可能!
“三天。”陆鹤津转身就走,“三天之后没有说出我要的东西,你这辈子就不用再出去了。”
明浩的房间门被关上,即便是这么好的隔音效果,禾雪昼还是能听到锥心的嚎哭。
“让禾老板看笑话了。”
陆鹤津又变回那种不近人情的精英模样,此时天还未亮,晦暗的星光洒在他脸上,让人望而却步。
禾雪昼看向身后的迎宾馆。
周围的居民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这座看起来高级典雅的建筑,里面关押着怎样的危险。
“还是陆科长这个下马威给的好。”禾雪昼一宿没休息,此刻也没有心思和陆鹤津做那些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陆科长不必用这种方法敲打我。”
小心思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戳破,陆鹤津面上有点挂不住。
“咳…生气不是假的。”陆鹤津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毕竟和案子有牵连,此刻是决不能放你走的。”
“我理解。”禾雪昼很大度的一摊手:“最好给我安排个采光好的房间,我这个人喜欢晒太阳。”
空气有些凝滞。
两个人谁都不挪步。
王泽林带着几张刚出炉的A4纸奔向陆鹤津,对方一扬下巴,示意拿东西给禾雪昼。
纸张应该是刚从打印机里出来不久,还带着余温。
“担保人,陆鹤津,张红叶。”禾雪昼皱着眉头看完这页纸,觉得自己一理解不了现在人类的脑回路:“42局的聘书下的真是莫名其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热心市民而已。”
“可是我现在欠这位热心市民5000元灵。”陆鹤津将自己随身的钢笔递给禾雪昼,“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总不能真把人关起来。
“不得离开陆鹤津方圆20米……”一直给别人做甲方的禾雪昼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霸王条款。
这和全天监视有什么区别。
“我没得选,不是吗?”
禾雪昼在纸上洋洋洒洒的留下自己的大名,下一刻,一道微弱的金线缠绕在他和陆鹤津的手腕上。
契约已成。
埋伏在暗处的殷雨和炎贺光松了口气。
“我们和禾老板也算是老相识了,没想到还能有做同事的一天。”炎贺光的手离开枪套,紧绷的肌肉松懈下去。
殷雨抿着嘴不说话,一向活泼的她此刻心里像是被水淹了,潮湿堵塞得很。
上任科长张红叶玉禾雪昼是旧友,他们作为张科长的下属,自然相信他的朋友。
更别提禾雪昼每年都为外勤科的人做护身符。
但此时张红叶调任,陆鹤津上台,市中心出现A级戒备,全局警戒。
她突然不知道什么是可以依靠的。
陆鹤津看起来是她的同龄人,行事风格却要老辣成熟许多。
“炎贺光,你之前买的那套说职场啊人际啊的书呢?借我看看。”
“早不知道丢哪里了。你又抽什么风?”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