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澜在沙发上安静地沉睡,呼吸平稳而沉重,似乎所有的疲倦都在那一刻找到了归属。睡梦中的他,微微皱了皱眉,仿佛还在忍受着某些痛楚,但终于,身体的负担渐渐消散,整个人显得格外安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宁静的氛围,只有他缓慢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回荡。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都被这片刻的宁静抛到了脑后。
柳湛然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朱星澜,眼里似乎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情感。沉默了好一会儿,柳湛然终于抿了抿唇,走到朱星澜身旁,轻轻地将他从沙发上抱起。那一瞬间,朱星澜的身体像是无意识地依靠在柳湛然的怀里,温暖的体温让他几乎立刻进入了梦乡,呼吸变得更为均匀,整个人似乎在那一刻放松了下来。柳湛然用力却不失温柔地将他搂在怀中,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眼前的这一人,才是他此刻最想守护的人。
他走进房间,轻轻地把朱星澜放在床上,生怕打扰到他安稳的睡眠。柳湛然轻轻拉起被子,细心地整理好每一处,确保他能睡得更加舒适。看到朱星澜那张无忧无虑的脸庞,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温柔与疼惜交织成一片,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柳湛然自己也坐了下来,疲惫地脱掉了外套,准备躺下。可当他躺到床上,背部轻触到床单的瞬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转向了朱星澜。那张熟睡的脸,仿佛让他看到了无数的故事与回忆,曾经的误解,曾经的挣扎,所有的困难与分歧,都在这一刻被时光温柔抚平。柳湛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仿佛这段路走得再艰难,最终他与朱星澜依然能走到一起。
“其实,这部电影……是特地为你选的。”柳湛然轻声自语,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沉思与叹息。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似乎是对过往的无言告别,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期许。“这部电影,实际上是我们的故事,只不过是倒了过来。”他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紧了紧,似乎回忆起那些曾经让他痛苦不已的时光。“从最初的陌生,到渐渐的了解,虽然一路上有太多的坎坷,但……我依然希望,我们能走到一起。”
夜色更深,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清凉。柳湛然轻轻闭上眼睛,思绪开始变得模糊,渐渐进入了梦乡。但在即将完全沉睡之前,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触感从身边传来。那是朱星澜无意识地靠近了他,他的小手悄悄环住了柳湛然的腰,指尖轻轻磨蹭着他的衣服,仿佛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柳湛然微微愣住,心脏几乎漏了一拍,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朱星澜熟睡的面容上。那双原本安静的眼睛,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朱星澜的动作很轻,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反应,依旧沉浸在梦境之中。但柳湛然的心跳却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是幻觉吗?”柳湛然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意味。“可能吧。”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去多想,任由那股温暖的感觉流淌进心底。很快,柳湛然也感到一阵困倦袭来,意识逐渐模糊,进入了梦境。
然而,即使在沉睡中,他的心里依然满是对朱星澜的关切与温柔。他知道,不论未来的路如何坎坷,只要他们携手走过,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
清晨的光透过半开的窗帘,将一室的静谧染上一层温暖的淡金色。空气中弥漫着晨间独有的静谧和些许慵懒的暖意,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树叶被风卷起的细微簌簌声,像是低声呢喃,不忍惊扰床上沉睡的人。
柳湛然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察觉到身侧的重量。朱星澜仍旧抱着他,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睡得安稳极了。呼吸轻浅,胸膛随着微微的起伏贴着他的肩膀,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柳湛然低头看着这个人,才发现朱星澜的睡颜比他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模样要柔和许多。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眉眼安静,毫无防备地贴在自己身上,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姿势,也像是……根本就没打算松开。
他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揉了揉朱星澜柔软的发丝,嗓音带着晨起的低哑:“醒了就该起床了。”
朱星澜动了动,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地往柳湛然怀里蹭了蹭,似乎是不愿意醒来,声音闷闷地带着点鼻音:“再睡会儿……”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语气里甚至透着一丝依赖。
柳湛然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失笑,心里不知为何生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可他也清楚,朱星澜一旦赖床,怕是再等半个小时都未必能爬起来。他叹了口气,干脆直接伸手将人从床上拉起,还没等朱星澜反应过来,便一把将人抱起,轻松地放在了房间的案台上。
冰冷的大理石台面透过单薄的睡衣渗入皮肤,朱星澜一个激灵,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他猛地直起身,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的猫一样炸毛,猛地瞪向柳湛然,语气里满是控诉:“你干嘛啊?!好冷!”
柳湛然低头看着他,神色依旧冷静淡然,嗓音低沉:“既然醒了,那就该去洗漱。”
朱星澜被冻得直哆嗦,完全不想坐在这冰冷的台面上,眼珠子一转,二话不说直接朝柳湛然扑过去,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贴上去,手臂环住柳湛然的脖子,双腿灵活地缠住他的腰,活脱脱一个超大型钥匙扣。
柳湛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稳稳地扶住他的腰,防止他真的滑下去,语气无奈:“朱星澜,你今年几岁了?”
朱星澜懒洋洋地把头埋在柳湛然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赖皮的意味:“二十几岁的猫,也还是猫。”
柳湛然被他逗笑了,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奈地低声道:“猫是要被拎去洗脸的。”
说完,他直接抱着朱星澜迈步朝浴室走去,脚步稳健得像是抱着一只重量轻得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猫,而不是一个成年人。
朱星澜本来还想再赖一会儿,可是柳湛然的怀抱宽厚而稳固,让他莫名生出了一种安全感,渐渐地,连赖床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眨了眨眼,趴在柳湛然的肩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带着睡意的笑,像是心满意足的小动物。
柳湛然察觉到怀里的人放松了力道,低头看了他一眼,嗓音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朱星澜,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大型挂件了。”
朱星澜听了这话,懒懒地扬起嘴角,低声呢喃了一句:“那就让你一直带着好了……”
柳湛然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唇角的弧度轻轻上扬,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抱着他走进了浴室。
杀青宴设在一家环境静谧的私人餐厅,昏黄的灯光映在木质桌椅上,带着温润的质感。窗外夜色沉静,隐约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而室内却热闹非凡,酒杯碰撞的脆响、推杯换盏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朱星澜和柳湛然来的时候,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推门而入时,温暖的光线迎面而来,众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交谈间带着轻松的笑意。有人见到他们,立刻笑着打趣:“主角终于来了,我们刚刚还在聊,电影里你俩对手戏那么多,结果连敬酒都一起来。”
导演也笑着招呼:“今天是最后一顿‘剧组饭’了,可不能再躲着不喝。”
朱星澜淡淡一笑,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最终只是伸手倒了一杯果汁。
有人见状,笑着调侃:“朱哥这次怎么这么乖,竟然连酒都不沾?”
“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柳湛然忽然出声,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少喝点。”
短短几个字,既像是解释,也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