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惊雷劈开雨幕,映得他眼尾那朱砂痣猩红如血。
孟颜的尸体忽儿被甩在满地碎瓷上,玄色锦靴碾住她的右手,指骨碎裂声混着他带笑的低语:“待本王剁了你的手脚,再将你泡在药酒里日日赏玩,可抵得过你献媚时的万种风情?”
雨丝裹着血腥气渗进青砖缝,孟颜的魂魄悬在梁上,看着自己青白的尸身被铁链悬在刑架上。谢寒渊正用银刀慢条斯理剥下她小指的指甲,血珠溅在他玉色锦袍上,晕开朵朵红梅。烛火被穿堂风吹得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尾的朱砂痣如凝固的血滴,腕间沉香木佛珠随着动作轻叩案几,每一声都似催魂梵音。
几日后,谢寒渊尚未解气,竟将萧欢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押了起来。
“阿欢哥哥!”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破雨幕。孟颜魂魄剧震,见他被两个侍卫倒拖着脚踝拽进刑房,发髻散乱,衣袍满是泥泞与血渍,露出的小腿遍布荆棘划痕。
谢寒渊转身时佛珠撞出清脆声响,玉色袍角扫过孟颜尸身垂落的指尖。
“孟家小女生得玲珑。”他染血的指尖抚过孟颜的脸颊,突然掐住她脖颈按在刑架前,尸体后脑撞上铁链发出闷响。
“看看你的心上人还剩几处完肤?”银刀寒光闪过,孟颜尸身的左耳落入琉璃盏,萧欢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侍卫铁钳撬开他的下颌,生生拔下两颗牙齿。
腥甜的血沫子从萧欢嘴角溢出,混着断齿滚落青砖。
孟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杂糅着无尽的悲愤。
谢寒渊,你果真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
他拈起染血的鎏金耳坠,慢条斯理穿进尸身残留的耳洞,冷冽地道:“本王还未来得及破她身,她就没了命!”
腐肉因承受不住重量撕裂开来,耳坠“叮“地坠入青砖。他忽然抬脚碾住孟颜的右手,绣金云纹靴底缓缓施力:“这双手,可是替你绣过亵衣上的并蒂莲?”他嗓音压得极低。
初见时,他早就对此有所怀疑了。
“没……没有!”萧欢努力吐出几字。
更漏滴到子时,谢寒渊漫不经心转动墨玉扳指,铁门轰然洞开的瞬间,孟颜看着萧欢的父亲被侍卫踹进刑房。
谢寒渊瞥向窗外泼墨般的夜雨:“萧伯父可还习惯?”昔日身强体健的萧力鬓发散乱,囚衣下隐约可见鞭痕,却在看到儿子满嘴鲜血的瞬间昏死过去。
“泼醒。”谢寒渊指尖轻叩案上刑具,盐水混着辣椒汁浇在萧力皮肉绽开的脊背上。
他抽搐着醒来,正迎上侍卫握着铁锤砸向萧欢的膝盖。凄厉的惨叫混着骨裂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住手…...求王爷住手……”萧力嘶哑的地哀求被雷声吞没,眼睁睁看着谢寒渊用银箸夹起碎骨,轻笑着塞进尸身微张的唇间。
孟颜的魂魄在不停哭泣,然而却没有人能听到。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力父子备受此等非人摧残。
她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觉自己的身体愈发轻飘飘地。
萧欢忽然挣扎着爬向刑架,染血的牙齿咬住谢寒渊袍角。
他垂眸轻笑:“算你有点骨气。”话音未落,玄铁匕首已剜出他的右眼,琉璃似的眼珠滚到萧力脚边。
萧力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竟生生咬断半截舌头,鲜血喷溅在谢寒渊玉色锦袍上。
“想死?”他掐着萧力下颌迫使他抬头,沾血的佛珠垂落进他口中。
“看着!”侍卫架起奄奄一息的萧欢,烧红的铁签刺入他的指甲缝隙,皮肉焦糊味弥漫开来。
萧力目眦欲裂,看着自己儿子在剧痛中失禁,淡黄尿|液顺着浸湿裤|裆。
“何不…直接…杀了我?也不必…废这般精力!脏了…王爷的手!”萧欢苟延残喘一心求死。
谢寒渊指尖抚着下颌:“本王就喜欢看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模样。”
他坏透了!将世间所有恶语向他都不为过。
他喜欢玩弄人性,以此来获得快感。
人性这东西,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寅时三刻,暴雨渐歇。谢寒渊抚掌而笑,示意侍卫拎来一桶蠕动的蚂蟥。他亲手舀起满瓢水蛭,倾倒进萧欢那空洞的眼眶:“萧大人当年赠本王的驱虫香囊,可镇不住这些宝贝。”
男人残破的身躯剧烈抽搐,他突然暴起撞向刑柱,却在即将触柱的瞬间被铁链拽回。
血花溅上谢寒渊衣摆时,他用银剪绞下他一缕青丝。发丝缠上孟颜尸身脖颈,与勒痕处的血污融为一体。
“黄泉路冷,本王怎舍得让恩爱之人分离?”他拭去萧欢眼角的血泪。
晨光穿透窗棂时,刑架下的血泊已凝成黑褐色。谢寒渊抚过尸身溃烂的面颊,指尖蘸着萧欢的眼血,在其父的额间画了朵残梅。
“将东西盛上!”他冷声道。
两个侍卫捧着一盆黑魆魆的东西进来。
“咣当——”两个铜盆放在二人眼前。
“王爷说了,只要你们吃了这盆狗屎,就放了你们父子二人。”
没等任何思索,萧力两父子毫不犹豫地张嘴……
谢寒渊转身时佛珠蓦然断裂,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血泊里,惊起了梁间窥视的乌鸦。
这佛珠竟然断了!
头七回魂夜,孟颜魂魄飘到王府冰窖。寒雾凝成霜花挂在梁上,她看见谢寒渊正将自己的尸身摆成跪坐姿势,腐烂的皮肉粘在白玉台上,拖出暗黄脓痕。他竟握着螺子黛,细细描摹她塌陷的眉骨,腐败的眼皮下还塞着两颗东珠。
“这样才像你勾引本王时的模样。”谢寒渊喉间滚出低笑,指尖捻起尸身脱落的一缕青丝,缠绕在自己玉扳指上。冰棱折射的幽蓝里,他忽然扯开尸身早已霉变的襦裙,露出爬满蛆虫的胸腹。
孟颜魂魄剧震,看着那人将脸埋进腐肉间深嗅,三千青丝扫过森森肋骨。他解开玄色蟒袍露出精壮胸膛,竟贴着尸身摆出交颈缠绵的姿势,腐烂的皮肉在他动作间簌簌剥落。
“夫人怎么不笑?”谢寒渊忽然掐住尸身下颌,腐肉从指缝溢出。他猩红的眼角瞥向冰壁倒影,扭曲的面容映着琉璃灯忽明忽暗:“那天你朝萧欢展露的笑颜,本王记忆犹新!“
孟颜盯着他痉挛的指尖陷入尸身眼眶,终于明白那些暴虐下的龌龊阴暗。
此人竟如此疯癫变态!令她的五脏六腑甚至连每一根毛发都极其不适!
冰窖里腐败的甜腥裹着龙涎香,她魂魄在剧痛中裂开万千怨毒,便是永堕畜牲道,也要撕碎这疯子腌臜的魂灵!让他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