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姣、姣,本尊小瞧了你。”谢道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去,眼神中依旧闪烁着暴怒的光芒,沉重道。
阮姣姣苦笑几声,缓解周身的冰凉。
“这个魔尊大人,你都没正眼瞧过我……话说你有必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
阮姣姣搞不明白魔尊的心,这功法地址还是他给指的,怎么现在这么快就翻脸了,一会晴一会雨的。
“哈哈哈……”
谢道钰邪恣大笑几声,衣袍翻动,一掌打在洞口的岩壁上,碎石乱溅,烟尘四起。
不明所以的阮姣姣抱头鼠窜。
“阮姣姣,你想掌控我的肉身,绝无可能!”
谢道钰大步朝阮姣姣走来,眼角处处的泪痣几愈凝集成冰。
阮姣姣怔住了,这谢道钰在说什么?她掌控魔尊的肉身?
这她想死也没必要用这招吧?
“魔尊大人,我承认我对你的蛇身是有些兴趣,但我绝无亵渎之意啊。我从来没想过控制你。天地可见,日月为证。”
回应她的是更猛烈地攻击。
看着谢道钰癫狂砸墙的姿态,阮姣姣简直有苦说不出,这魔尊怎么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她都已经表明诚意了,要她怎样。
阮姣姣灵机一动,她的功法第一层不就是借力打力吗?功法里面说,想要将功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还需一两相连接之物。
阮姣姣目前还搞不明白这里所指的“两相连接之物”是什么东西。这应该不妨碍的吧?
她屏息凝神,按照功法上要求,双手下压,识海空荡……我借!
阮姣姣的身体忽的像气球般,膨胀,而后又迅速收缩,这一呼一吸间,无数气息融入她的躯体,闭目内寻,她能清晰的看见整个方圆十里,她只感觉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尝到了甜头的阮姣姣更加卖力的运转功法,海量的能量涌入她的身体,她所处之地扬起一阵翻涌的龙卷风。
哇!这就是她真正的实力吗?
谢道钰周身气焰瞬间萎靡,面颊带白,高挺的身子一颤,像是被抽走全身力气般无力跪倒在地。
阮姣姣见状,大惊失色。同时心中不忘念叨,她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
飞身向前,阮姣姣将谢道钰拦腰抱起,冲出洞外,碎石细砂砸在她身上,她衣袍一佛,所有的飞石像是长了眼睛般,纷纷倒飞避开她。
阮姣姣抱着谢道钰翩翩然落地,稍整理衣襟,一脸满意地长舒一口气。
“魔尊大人,你没事吧?。”
“你抱够了吗?”谢道钰兽瞳鬼森森地盯着阮姣姣。
阮姣姣不着痕迹地避开魔尊大人阴郁的视线。
嗯?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正想着阮姣姣身体里的力量突然烟消云散,额头上冷汗冒出,这力量居然还透支她的身体。
“阮姣姣,本尊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谢道钰冷眼看着双腿发软、双目无光的阮姣姣。
阮姣姣这把算是离了大谱,看来是她初次使用功法用力过猛所导致的,下次得注意。
阮姣姣暗自记下功法利弊,回去好好练习一番,她是相信勤能补拙的。
见阮姣姣口中还在念叨着一连串子口诀,谢道钰后退几步,忍无可忍道:“阮姣姣,你给本尊滚!”
“魔尊,你不能不跟我好好说话吗?我可是救了你!”阮姣姣不服争辩。
“滚。本尊不想再说第三遍。”
阮姣姣愤愤地拍打地面,不爽极了。等她回去继承霜寒城城主之位后,看这狂霸男还敢不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灰溜溜地扶着腰,一步一顿的拖着软掉的腿往魔宫门口走去。
阮姣姣走走停停,又是半个时辰才走到魔宫门口。
一扇小木舟倒放在魔宫门口的角落处。
旁边长着稀稀拉拉几缕黄绿的草,一堆鸡骨头,还有几张被剥开的油纸。
阮姣姣记得那油布纸好像,是霞娇安排人给她准备的驴肉干粮吧。
阮姣姣走到那倒放着的小木舟面前,轻微的鼾声传来,她掀开木舟,露出一大咧咧鼾睡的男子。
男子面容英俊,小腹微微隆起,如三四月怀胎妇人般,手上还抓着一块卤肉,另一手拢住肚子,显然是撑得不能再撑了,需要手来托住肚子。
阮姣姣视线落到长离殃身边散落的、尽数拆开的油纸包上,绑住油纸包的麻线落的到处都是,干饼子碎屑卡在淡红的衣袍领子里。
许是阮姣姣的视线过于灼热,长离殃睁开双眸,眯着眼懵懵懂懂道:“主人,你回来了,该吃饭了。”
阮姣姣用脚踢了踢长离殃的肚皮:“这是谁的种?”
肚子上传不轻不重的一击,长离殃抱住肚子蹭地坐起身来。
长离殃看着满地的油纸袋,迷茫的思绪渐渐回笼,面露惶恐之色,懊悔得抱头,悔恨不已道:“主人,怎么办?我把我们带的干粮都吃了!完了……”
长离殃失魂落魄把地上一堆堆油布纸抱在怀里,双目中流露出一抹缅怀之色。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长离殃涕泪横流,口中,鼻子,眼睛无一不是水汪汪的。
“完了,我做错事儿了,我主子不要我了……”
油纸上粘上泪水,泪水如荷叶上的水露哗啦流下。
阮姣姣从长离殃手中拿出拿拿剩下的一小块卤肉,在众多油纸中选了一张较为干净的油纸包好。
她看向哭一抽一抽的长离殃道:“行了,别哭了,收拾收拾,我们去霜寒城。”
“主人,我们干粮没了……呜呜……”长离殃咬着油纸,泪眼汪汪。
“行了,行了,我们快点收拾,我还能扛几顿。”
阮姣姣将木舟摆放好,催促道。主要是霜寒城现在的情况,在阮姣姣看来确实不容乐观,城主失踪,城中内乱,这一环接着一环,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暗中操控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