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姣姣被长离殃捂得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
长离殃飞快的速度渐渐停了下来:“主人,他们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这是一处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巷,巷子四通八达,周围皆是围着村子的墙岩。
风中凌乱的阮姣姣站定身子,将仅剩的一只鞋子不由分手地抽到长离殃脸上:“我是你什么。”
“主人,我是主人的小狗。”长离殃委屈地洗洗鼻子,不明所以抱住阮姣姣绣花鞋。
阮姣姣毫不留情一鞋底抽向长离殃的脸。
这一掌的力道比第一掌要大些。
只有疼痛才能让长离殃长记性,一切以她为尊,不然她日后接手霜寒城之后,身边没个用的顺手的人怎么办。
阮姣姣成为霜寒城城主的第一步,就先从调教长离殃开始。
做事毫无规矩,想牵主子的手就牵,想拉主子的手就拉,那到底谁才是主子?
长离殃的脸被抽得一歪,笔挺地侧颜被额角散落的发丝遮掩。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像是被抽离生气的将军人偶。
“跪下。“
“汪汪、汪汪、汪汪,我是主人的小狗……主人别不要我……汪汪……”
长离殃眼角落泪,双眼泪蒙蒙地仰视着阮姣姣。
阮姣姣麻了,她的小皮鞭还没开始抽,长离殃就来了一系列让她看了头大的操作,这是怎么个事?
“主人,小狗再也不偷吃干粮了,小狗会乖乖听话的……”
长离殃抱着阮姣姣的腿,把头埋在阮姣姣的大腿中间,闷声道。
炽热且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腿上,阮姣姣简直像一脚踹死长离殃。
“滚。”
阮姣姣拉住长离殃的黑发,俊脸终于离她远了些。
头皮上传来撕拉的轻微疼痛,主人的指尖抓着他的发丝,还如此大力粗鲁,长离殃呼吸有些粗重。
阮姣姣手中的力道松了松,心中捋好一套说辞,准备跟长离殃简单的做一个思想工作。
“长”
”主人,我还要。“长离殃拿头在阮姣姣腿上蹭来蹭去。
阮姣姣喉间“离殃”两个字一梗,像是吃了一块砖头似的,恐怖的砖头像是会繁殖般,瞬间占据阮姣姣单纯得不能再单纯脑回路。
一人从小巷深处走来,见到跪在地上叫主人的男子,不由掩面加快脚步。
阮姣姣对上那人哑然中带着防备的视线,有口无心,有力无措。
别无误会,这三个字太苍白,太无力。
“汪汪汪~主人……我会听话的。”长离殃真的不想离开阮姣姣,跟着阮姣姣能吃的饱饱的,还闻到主人身上香香的味道,他一辈子都要跟着阮姣姣。
阮姣姣眼睁睁看着那人脚步一顿,而后一双眼看向自己。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讲过?”
阮姣姣斟酌词汇,走到那人身身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你是玉冰鹤的侍从吗?”
她对于玉冰鹤身边的人还是有点印象的,虽然这人满头黑发,样貌也有所变化,但人的眼神是不会变的。
“不是,你认错人了。”那人摇头,一派陌生之色。
说罢,那人就准备离开。
阮姣姣直觉不对:“你们城主不在,我现在是霜寒城城主,你若不信,便看看这个。”
她将护心石,取下,在那人的眼前晃了晃。
“映月前辈,给我护心石。”
那人并未说话,而是将阮姣姣手上的石头拿过细细感应一番。
“你干什么,这是我主人的东西!”长离殃从地下蹿起,对着那人喝道。
那人握紧手上的护心石,对阮姣姣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便往小巷深处直直走去。
阮姣姣思索一瞬,也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去。
在小巷中七拐八绕好一阵,那人终于停了。
推开木门,咯吱咯吱的声音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踏入门内,一棵干枯的老树,一口井,虚掩着房门。
跟在阮姣姣身边的长离殃率先踏入,阮姣姣转身看了看,见身后没有人跟着他们,便将木门合上,落锁。
“玉霆哥,你怎么带了人回来?”
一英姿飒爽地女子手拿大刀刀,她女生男相,一对浓如墨的长眉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被女子所唤的玉霆,揭下脸上人皮面具,一张沧桑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玉霆对着女子道:“英恣,快快行礼,这位姑娘手有有映月城主的传承,将接替城主之位。”
玉英恣鼻孔呼呼往外冒着气,一派不解之色:“玉霆哥,你魔怔了?”
玉英恣身旁的男子也道:“是啊,这传位城主这般大事就这么草率地指定一个外姓女子,未免也太莽撞了吧?”
“城主吩咐过我这件事。从现在开始阮姑娘便是我们霜寒城的城主。”
玉霆打断几人争论的话语,直截了当地宣布了这一决定。
阮姣姣见缝插针地走上前来,看着这几人。
“你们最好把事实情况都跟我说清楚,比如玉冰鹤被谁绑架了,城里百姓藏匿位置在哪,以及玉沁竹,玉城主有没有交代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无一人说是。
“不想说?”
“那你们都滚出去吧,你们就慢慢等着你们的霜寒城一步步覆灭吧。毕竟你们的愚蠢本该得到这样的后果。”
阮姣姣对着身后的长离殃使了个眼色。
“玉霆,你连玉沁竹交代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真的配在她身边吗。”阮姣姣对着玉霆道。
想要控制这群人,最主要还得要让玉霆这个老大带头做表率。阮姣姣对于自身实力太过清楚,凭她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服众。
现在就看,她打的这只出头鸟,能不能站到她这边来了。
长离殃架起一男子的身子,丝毫不惧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拖着人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