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陇怯眼中一缕光芒滑过,少年面容憔悴上浮现一抹喜意。
一符然尽,屋内中弥漫着雨过天晴后湿润的泥土味,女子气息均于稳定,皱紧屏气的痛苦模样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随着袅袅白烟散去,阮姣姣感觉无形中少了一道牵挂,像是未曾发现的打着结的发丝悄悄掉落。
她细细观察榻上女子的状态,面若芙蓉,霞带朱红,气长有力。阮姣姣咂吧着嘴,何止是起死回生啊,就像嗑了十全大补丸一样,这就是符咒的力量吗?
早知道这符咒这么好,她当初说什么也要多找莫藏龙拿点。
“喂,夏陇切,我把符咒给你额娘用了,现在效果你也看到了,你是不是应该把玉冰鹤的消息告诉我了?”
阮姣姣抱着手,用下巴指指床上的女子,等待着夏陇怯的回答。
“我……不知道。”夏陇怯对上阮姣姣的视线,低下头。
“你说什么?”阮姣姣怀疑她听错了。
“父皇从未放我离开冷宫,我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夏陇怯边把腰间悬挂着的解下。
“那你岂不是骗我把符咒用了?!”阮姣姣推开面前的夏陇怯,失声反问道。
“抱歉,我额娘病了许久,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这是能证明我东宫太子身份的玉佩……”
夏陇怯将手中的玉佩往阮姣姣面前送送。
阮姣姣此时正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踢开夏陇怯。
一把张甩在他脸上。他很瘦,面上的骨骼烙得阮姣姣的手生疼。
夏陇怯被打的后退踉跄几步,手上的玉佩滑落。
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言而无信的低贱小人,我才不要你的什么玉佩。”阮姣姣初入江湖,可算是明白了江湖险恶。她淬一口唾沫在夏陇怯脚下,大大地翻一个白眼。
看她是一个小姑娘好欺负是吧?!他夏陇怯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是吧?!阮姣姣,你给我记清楚了,下一次绝不能犯这种愚蠢的好心了!
阮姣姣暗暗发誓。心中的不甘越来越强烈。
“我要再用一张符纸,解除刚才符咒的作用。”阮姣姣展开手上的符咒,冷冷扫了夏陇怯一眼。
“不要。”夏陇怯伸手欲抢过阮姣姣手中的符纸。
阮姣姣手向后一挪,挑眉道:“凭什么?凭什么不行?你欺骗我在先,基于欺骗而成的交易,我随时都有反悔的权利。”
“我愿意做你们霜寒城的人,我能帮你们。”情深意切的话语落到夏陇怯口中,就成了僵硬不同曲直的钢精般的硬词坚语。
“不够。”阮姣姣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悠。
夏陇怯沉沉看着阮姣姣,恢复了那面瘫的模样。阮姣姣学着霞姣的样子,对着夏陇怯威胁道。
“你最好别生出什么歪心思来,先不说我的队友随时在宫外接应我,不仅如此,我与合欢宫的霞娇老祖还是至交好友,随便拧出一个人来都能让你灰飞烟灭……”
阮姣姣滔滔不绝对说着,时不时抬头望天作稳重状。
见说得也差不多了,她抿抿唇,看向夏陇怯。
阮姣姣开始还没看懂,少年在做什么。但玉腰带落地的声音,无形之中给了阮姣姣致命一击。
她右眼皮狂跳,脑子嗡嗡的,眼见夏陇怯上半身已经光溜,阮姣姣顾不上周围黑灯瞎火,大着头道。
“哎哎哎……你你你……干什么呢?你犯疯病了?”
阮姣姣拉住夏陇怯的手,慌乱着口齿不清。
“合欢宫,你。”夏陇怯漆黑的眼珠幽幽地盯着阮姣姣,从口中拖出一抹小舌,僵滞地舔舔唇,奶白的嘴唇附上亮晶晶的水光。
等等,夏陇怯你嘴巴也不干呐,为什么一直在舔嘴唇?
夏陇怯重复着唇上的动作,拉着阮姣姣的手,往身下拉去。
阮姣姣双眼皮暴跳,像合不住的棺材盖般。
“你……”
“你是在勾引我?”
阮姣姣好半天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毫无经验地捅破那层好不容易产生的暧昧窗户纸。
噼里啪啦露出面面相望的大眼和小眼。
“不对吗。”
夏陇怯瘦削的肩头像一双默默瞪大的兽眼,等待着阮姣姣的圣光降临。
阮姣姣受不了那玩意儿,步满荆棘般扎手,她略带嫌弃地抽开手,后退几步。
“这当然不对。你这半调子招数是从哪儿学来的?”
“宫女、太监不都这么做。”
“可刚才笑了,你开心。”
夏陇怯像是一个戴着头套的人在说一个冷笑话。
阮姣姣无语地撤回一个微笑:“我那是嘴角抽动!!是无语的意思!”
“你还要吗。我把我给你。够了吗。”夏陇怯面色平淡的好像在说这今夜的风凉不凉。
“不够!你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皇太子,我才不要。”
阮姣姣懒得多说,夜色已深,她得回去了。
“算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我来找你拿消息。”
阮姣姣按照功法里说的那样运转,脚下如汇聚一团轻气般,她稍稍曲腿一跃,身子便像一只鸟般,跨过高高的围墙。
这会她学聪明了,没有像上次那样一口气吃个胖子,而是,悄咪咪的、稍少量多次的缓缓吸收龙的力量。
这可是龙的力量,阮姣姣不多使用一番,都对不起她辛辛苦苦得到的顶级功法。
不单单是最为基础的吐纳呼吸,她还根据体内源源不断地力量自发地研发了一套将其转化为内力的子功法。
虽然阮姣姣搞不清楚,莫名其妙契约的那条龙,为什么体内的力量那么强悍,这跟书上说“三掌耗尽”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