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窗外的鸟叫魏姝突然惊醒过来,幸好不是真的。
她看向身旁的乌容,本来想还他那一巴掌居然被他留在梦里了。
梦外他是人魏姝是妖,梦里两人调换了身份魏姝是人他陌约是鬼吧。
日上三竿乌容才醒过来,一醒来就直勾勾地盯着魏姝,魏姝被他看的发毛,立马从他床边坐起来,“公子醒了。”手摸上他额头,先发制人,“公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做恶梦了,一直在叫我。”
乌容没说什么,只是抓着被子嗯了一声,瞧那一副样子居然是信了魏姝的话了。
乌容又说:“你出去。”
魏姝求之不得,跑到门外找地方坐着,乌容这地方平常没人来她也乐得自在。
屋内的乌容心里却不平静,他的心口跳得厉害,要是魏姝刚刚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呼吸不稳脸色泛红。
真的如魏姝所说他做恶梦了吗?乌容不确定,他侧躺下听见自己的心跳,梦里好多跟姑娘的细节一闪而过,好奇怪,跟第一天见到魏姝的感觉一模一样,心跳个不停。
乌容把这种感觉称为恐惧。
跟魏姝待得越近他就越烦躁越不安,书也看不进去,字也写不好。
甚至连他的梦里都是,那些梦简直像是真实的发生过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姝正在外头悠悠闲闲地同那些花问好,乌容猛地冲出来,衣衫都是歪歪扭扭,脸红扑扑地说要去找乌大公子。
这么着急莫非是要说什么大事,魏姝连忙在后头小跑跟上。
乌容鲜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像只冬眠的乌龟,不喜欢看见别人也不愿意走出他那个小院子。
这回来找乌公子倒是很让人奇怪。
乌公子不急不躁地递过去一杯茶水,乌容一饮而尽差点呛到。
“怎么了。”乌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乌容:“我、我做梦了。”
“梦有什么可怕的?”
“噩梦,我和一个女子一直在一起。”
屋外偷听的魏姝点点头,确实挺噩梦的,乌容做梦变成了鬼。
“然后呢?”乌公子话里带着笑声。
乌容迟疑着,“然后,然后我的心一直在跳,我还出汗,热。”他抚上心口,“你把落云珠拿回去吧,我可能是要死了。”
乌公子点头回他的话,“是啊,落云珠原本该是我保管,因为你体弱才放在你身体里,既然你快死了,就换回来吧。”他说的很轻松。
说完里面没了动静,魏姝想抬头去看听见有人过来立马化作原作,端着东西的小厮走过来惊讶道:“这花不是前几日就不在了吗,怎么今天还在这。”
怪了怪了,知道乌公子喜欢这花他顺手捡起来一同带进乌公子的房里。
变成花的魏姝看见乌容倒在榻上面色惨白,难道是落云珠从他身体里剥离出去了?
乌公子对着小厮吩咐,“二公子要再雪院住一段时间。”
看乌容的样子魏姝感觉他是活不长了,乌公子应该是想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照料。
魏姝突然心生一计,那她也来凑凑热闹好了。
*
乌容没想到魏姝会追到这里来。
当魏姝提着小包袱走到床前情真意切地说要照顾他时乌容难得脸上有了拒绝的神色,心里又感动,他平常总是拒绝她,她居然还不离不弃地照顾自己。
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又从他脑子里闪过,一下子是挡在他身前的魏姝,一下子又是被人欺负的魏姝……
乌容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望向自己的兄长,乌公子却答应了魏姝。
乌容惨白着一张脸身体很是虚弱。
他搞不明白魏姝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从小就不是个强硬地性格也没跟人吵过架,再者他每次看见魏姝总是奇怪得很,于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蒙被子睡觉。
但是魏姝一整天都没来烦他。
是的,整整一天。
乌容望着门外那个丝毫没把自己当丫鬟的魏姝,他清咳了几声。
魏姝正在跟乌公子的贴身小厮说话,被他这边的动静吸引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跟小厮说话。
乌容第一次叫出魏姝的名字,“阿姝。”
魏好似没听见。
乌容慢吞吞地躺回去,不理他也好他还清静许多。
他像往常一样捧着书看起来,只是眼神老是往别处飘过去。
一连几天魏姝都非常不对劲。
她变得异常安静,异常温和。
比如她会在下雨的时候去给花园里的乌公子送伞,热的时候给他扇扇子,晚上还捧着汤水过去,起风的时候还嘘寒问暖……
今天又是这样。
当着乌容的面魏姝居然跟乌公子的距离比他这个弟弟都近。
乌容手里捏着书,乌公子好意提醒他,“你的书要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