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榆望着他,若有所思,势均力敌?彼此制衡?像齐先生这样的人,自然是可以与定西侯势均力敌的,可他又如何与宋彦樟势均力敌呢?他没有那个资本,也没有那个胆量。
齐玉见他若有所思,又笑道:“我看你性子像是很软,可不要被夫君欺负了。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同我说说,就算帮不上你,至少可以开解一二。”
柳湘榆点头感激道:“多谢齐先生。”
“那明日,我们还在永兴茶楼碰面,我将不器协会的账本和会费交给你。”
“这么急?”柳湘榆道,“您不是说,下次聚会再将我介绍给会友们……”
“这不耽误啊,你先接手了会中的事务,再慢慢和大家熟悉也不迟。况且我这次回京城时间也有些久了,赶快把会中的事务交给你,我也好放心走。”
柳湘榆惊讶道:“齐先生还要走?”
“是啊,我每年会回来京城住一段时间,然后就回甘州去了,所以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协会也都会交给你打理了,所幸会友们都是好相处的人,你就当是多了些朋友,将来也有个照应。”
柳湘榆感激道:“多谢齐先生。”
柳湘榆接手了不器协会的副会长一职,很快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知道这件事,小环一定如实告诉了宋彦樟,也知道宋彦樟一定会不高兴的。
果不其然,当晚宋彦樟就闹了脾气,吃晚饭时就别别扭扭,像是想问又不问的样子,难得看到宋二公子如此幼稚的一面。
柳湘榆给他夹了块肉道:“夫君今日听了小环的回禀,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宋彦樟阴阳怪气道:“你如今是越来越出息了,都勾搭上齐玉了。”
柳湘榆皱皱眉,“什么叫‘勾搭’?今天只是在群哥家吃满月酒偶遇的,我原本也不知道他会去的。让我参与不器协会管理财务,也是他开口的。”
“呵,齐玉原本也是京城男妻中的风云人物,不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什么有本事的人没见过?竟然能对你青眼有加?别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怎么会?你也说了,人家什么有本事的人没见过?能企图我什么?我于他而言,不过是凡泥罢了。”
宋彦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人家勾勾手指,你就跟着走了?”
柳湘榆无奈道:“他只是让我帮他管理协会的财务罢了,你又想到哪去了?再说这位齐先生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又贤名远播,怎么可能会对我怎样?”
宋彦樟冷哼一声,“宋彦桢也贤名远播,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事?”
柳湘榆无言以对了。
“这世上衣冠禽兽多了去了,表面伪装得越是贤德,内心说不定就越是污秽,画龙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柳湘榆咬着筷子低声嘟囔,“上次只是有惊无险……”
宋彦樟“啪”地放下了筷子,脸色也沉了下来,“若不是有惊无险,后果岂非不堪设想?要不是有小环及时找到你,宋彦桢那个畜生会对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柳湘榆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宋彦樟见他沮丧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重新拿起筷子道:“罢了,齐玉大概不会像宋彦桢那样衣冠禽兽,你小心些就是了。不管去哪做什么,都要带着小环。”
“嗯,我知道了。”柳湘榆低头扒拉了两口饭。
宋彦樟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欺负他更多些,又道:“一会吃完饭早些去沐浴。”
柳湘榆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下,转头望着他,“夫君今晚要……”
宋彦樟不置可否,“怎么?夫人今天见了齐玉这种大人物,就忘了你的夫君是谁了吗?”
柳湘榆地头道:“自然没有。不过我和齐先生约了明天去交接账本,夫君今晚别弄得太久了,不然我明天就……”
宋彦樟浅笑,转头打趣地看着他,“若是弄得太久,明天你就怎样?”
柳湘榆的声音细弱蚊蝇,脸也红到了耳朵根,“明天我会腿软的,脖子上要是有吻痕,也怪尴尬的。”
宋彦樟心道,我原本没想这样,可你非要提醒我,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