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瞬间就明白了,当时小环姐姐为什么会选中他来服侍大人。
柳湘榆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退下的女子,将手里的补品和礼物放在桌上,笑道:“想不到宋大人已有佳人在侧了。”
宋彦樟挣扎着爬起来,勉强在自己的床上坐好,“不是的榆儿,你听我解释,那个小月,她不是……”
“月姨娘,”柳湘榆学着管家的语气念了一遍,“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是像谁呢?”
宋彦樟有口难辩,“她只是父亲让小环买来的一个丫鬟而已。”
柳湘榆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明明是月姨娘呀,不然,她为何会贴身服侍你起床?”
宋彦樟叹了口气,“她只是服侍我的日常起居而已。”他知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这么巧柳湘榆会突然来,还撞见了小月,真是冤家路窄。
“我看这位月姨娘对你倒是千依百顺,你这么吼她,她却大气都不敢喘,果然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一个漂亮的、听话的、金丝雀。”
他听着柳湘榆阴阳怪气的语气,忽然就笑了。“榆儿,你这是……吃醋了吗?”
柳湘榆握着手里的茶杯,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么酸,差点都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昨日张大哥不小心伤了你,我来替他赔礼道歉,还望宋大人海涵,不要与他计较。”
说起此事,宋彦樟又占了理,总算找到机会可以扳回一局了。
他靠在自己的床上,暗爽道:“哟,原来柳公子是来道歉的。只是你那武功高强的朋友怎么不亲自来?难道敢做不敢当吗?”
柳湘榆道:“张大哥出身江湖,性格难免莽撞,冲撞了宋大人,是他的过错,但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才误伤了你,所以我来替他道歉,还望宋大人不要怪罪他,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宋彦樟撇撇嘴,如此说来,就是要包庇那个江湖草莽了。
他哼了一声,“柳公子就是这样道歉的?半分没有道歉的诚意。”
柳湘榆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对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宋大人,柳湘榆再次向您赔礼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宋彦樟拿起了架子,摇头道:“还是没诚意。”
柳湘榆忍耐道:“那你要如何?”
宋彦樟指着桌上的早饭道:“你来喂我吃饭。”
袭击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若是宋彦樟真的计较起来,于张大哥也是麻烦。罢了,喂就喂吧。
于是柳湘榆端了一碗粥,坐在了床边,舀了一勺,轻轻吹温,送到了宋彦樟嘴边。
宋彦樟很满意,张口吃了。
柳湘榆心道,一年不见,他怎的还变得如此幼稚了?
他喂了几口,见宋彦樟吃得美滋滋,忽然道:“平日里那位月姨娘也是这样伺候宋大人吃饭的吗?”
宋彦樟突然就被呛到了,他咳了几声,不耐烦道:“都说了她只是个丫鬟!我和她有名无实的!”
“哦?名分都有了,夫妻之实不是迟早的事吗?”
宋彦樟急了,“什么夫妻之实?!我这辈子只和你有过夫妻之实!”
柳湘榆一惊,若说他和这位月姨娘没有什么,他倒也信,只是为了逗逗他而已。可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宋彦樟从前也是有过一位夫人的,难道他和那位尤氏夫人也没有过夫妻之实?那怎么可能?不是说她还曾经有孕的吗?
柳湘榆放下手里的碗道:“你为何要纳一个和我相像的女子作妾?”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父亲安排的,小环这丫头自作主张,找了一个和你有几分相像的女子,我才勉强让她留下的。你失踪之后,父亲逼我要么写休书休了你,要么纳妾生子。”
柳湘榆也忍不住笑了,“那你怎么还不生?”
“我和她都没圆房,生什么啊?”
柳湘榆笑意更深了。
宋彦樟拉住他的手,“榆儿,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我怎么会碰其他人呢?”
这一点他倒是从没怀疑过的,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宋彦樟像其他男人那样,朝三暮四,就不会对他如此偏执如此霸道了,那样或许他们也可以过得相安无事了。
柳湘榆面色也软了下来,“还疼吗?”
宋彦樟终于能好好卖惨了,“疼死了!我真想把那姓张的抓来抽他一百鞭子!”
柳湘榆握住他的手道:“别生气了。”
宋彦樟难得听他说一句软话,也赶紧就着台阶下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要灭了什么焰山派。”
柳湘榆笑道,“那可能得费你些兵马了。顾大侠一人就敌得过上千兵马,还有顾掌门和焰山派一众高手,恐怕得是霍家军才能收付得了。”
宋彦樟不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吃完了柳湘榆喂的早饭。
喂完了早饭,柳湘榆就起身要走,“宋大人吃完早饭了,我也该走了。”
他转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宋彦樟悠悠道:“袭击朝廷命官,轻则流放,重则斩首。他们焰山派的人武功再高,也不能明目张胆和朝廷过不去吧?”
柳湘榆停住脚步,回头不耐烦地望着他,“你还要如何?”
“我要你今天都留下来陪我。”
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