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贺渊这么多年,贺家家里的那一团乱账黑衣人心中门清,贺渊和萧衍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兄友弟恭,那是肯定没有的。
若是能顺手给萧衍添点儿堵,想必贺渊是十分愿意的。
但是一想到刚刚出去,笑得又甜又软的精致少年,黑衣人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喊住了贺渊:“老大……你……”
贺渊瞥了他一眼,从这个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手下的眼神中看出来他的意思。
不过才见了几面而已,他居然也会向着岁安说话。
贺渊随手将束缚住自己的领带岔开,扭了扭脖子,小骗子还挺能钓的。
岁安有点儿路痴,这里的亭台楼阁又建得弯弯绕绕的,他还是问了路过的人,才找到了卫生间的位置。
但是还未等到岁安关上隔间的门,他的腰就被一双大掌给搂住。
熟悉的气味传来,是贺渊。
岁安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嗯?”贺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腰,“刚刚踹了我这么多下,还敢瞪我?”
手下的腰又细又薄,贺渊觉得自己仿佛一只手都可以将他的腰给掐断。
岁安只是心虚了一瞬间,想到刚刚贺渊对自己做的事情,瞬间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那是因为你先对我做的坏事。”
贺渊干脆掐着岁安的腰,将他放在马桶盖子上,自己则是微微半蹲着身体看向岁安。
即便是这幅半蹲的姿势,贺渊周身的气势却一点儿不减,侵略性十足。
“坏事?”贺渊看向岁安,“那你说说看,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
岁安想要挣脱却没挣开。
贺渊用刚刚扯下来的领带将他的手捆住,举高到头顶,另外一只手则是脱掉了岁安光着的那只脚上的鞋子,捏住脚踝往岁安胸口的方向压过去,健壮有力的大腿则是桎梏住另外一条不安分的腿。
岁安的身体柔韧性好得惊人,即便是这样一种被挤得靠在墙壁上,膝盖抵住自己胸口的姿势,他也一点儿不适感都没有。
岁安哼了一声,露出的那只白嫩精致的足尖在贺渊面前晃了晃。
“我的脚都被磨红了,好疼的。”
明明是一副控诉的语气,但却因着话语的内容,让贺渊只觉得心头一股火气涌了上来。
“你就是用这幅模样钓的我那个蠢弟弟?”
贺渊又往岁安的方向靠近些许:“你以为我会像他们三个一样舔你吗?”
岁安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他觉得人类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他又没说什么,怎么贺渊那么生气?
明明刚刚都是贺渊在欺负自己。
小猫儿不开心地从鼻腔里发出一生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是想和我交pei。”
贺渊呼吸一滞。
什……什么?
027:!
027在岁安脑子里发出尖锐爆鸣:“安安!你再说什么?”
“我又没撒谎,”岁安小巧精致的鼻头皱了皱,“明明他现在周身都是发情的味道。”
他都说了,小猫咪的鼻子可灵了。
“你真是……”贺渊被岁安说出的这句石破天惊的大胆话语给惊得愣了片刻才回过了神来。
明明生得一副骄矜的模样,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这么粗鲁直白。
岁安听完贺渊的话之后,睨了贺渊一眼:“那是因为你们人类太虚伪了。”
小猫咪的世界很世界,饿了就吃饭,喝了就喝水,想人类了就贴着人类喵喵叫地撒娇,有需要了就大声说出来。
只有人类才会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
一点儿都不坦诚。
贺渊没注意到岁安话语中的某些用词,他被刚刚瞪过来的那一眼看得又精神了一些。
怎么连瞪人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两人此时挨得极近,贺渊口中呼吸到的都是岁安身上的那股子香甜的气息。
这股气息黏糊糊地将贺渊包围了起来,让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贺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终于知道什么叫饮鸩止渴。
所以跟着岁安出来的时候,饶是以贺渊的定力,原本身上的外衣也被他拎在了手中,垂落了下来。
岁安的视线飘忽着往下落去,圆圆的猫儿眼瞬间睁大了几分。
贺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岁安测眼神惊讶又嫌弃:“好丑”
贺渊本应该因为岁安这幅嫌弃的语气生气的,但是偏偏岁安无论是长相还是哪里,都死死地戳中了贺渊的审美。
就连这幅嫌弃的模样,都让贺渊心头一热。
贺渊握住岁安的脚踝,声音低沉:“你说的不对,”
粉白的足尖蜷缩了片刻,却又被迫伸展开来。
像是一株小小的苗儿,在狂风骤雨之中袒露着最嫩的芽儿,待到云销雨霁之后,那株小苗儿上也都沾满了雨水。
贺渊舌尖轻轻抵住上颚,露出微笑:“这才叫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