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蜷缩在树洞里,看着夜灯渐亮下那个平日冷淡的校草像换了个人——他格挡的姿势带着特种部队的狠厉,每个关节都仿佛藏着杀戮的本能。
当最后一个打手瘫倒在地,越野车突然启动逃窜。
被人护着爬上车的红毛手里的蝴蝶刀锋调转方向,在自己小臂刻下血淋淋的"悔"字,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你们不该碰她。”贺凡真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般的回响,在车内众人的耳膜内响起。
林夏走出榕树洞,捡起打落在地上的车钥匙,上面挂着黑白衔尾蛇形的金属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谢谢你。”林夏不敢想,如果贺凡真没来,她该如何从这么多人手下逃离。
“你受伤了。”贺凡真低头看见林夏攥着衣襟的手,腕骨处有道流血的擦痕。
他撕下衬衫下摆包扎,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林夏的突起的腕骨,还有上面戴着的红绳。林夏想起木偶关节处的檀木纹路,突然意识到这触感何其相似。
包扎完的瞬间,贺凡真踉跄栽倒,被林夏接住的体温低得不似活人。
他呼吸间有檀香混着榕树汁味,像是牌位在祠堂供奉百年的气息。
木偶胸膛的裂纹里飘出黑色的丝线,一缕缕缠上了贺凡真的无名指。
灯光照耀下,两人影子在地面交缠成奇怪的图腾。
车内的红毛扯掉假发套,捂着手臂惨叫,脖子上的古玉碎裂了一角。
后视镜突然泛起水雾,杨虹腐烂的脸贴在玻璃上,珍珠耳环滴着脑髓液。
"找到你了,雏菊该施肥了。"她咧开只剩半边的嘴唇,伸出细长如蛇信子的舌头,舔食其红毛手臂上的鲜血。
后座似乎传来婴儿啼哭。
黄牙透过后视镜,看见个浑身青紫的胎儿正啃食自己的脐带,脐带缠绕着红毛的脖子,而胎盘上连接着个腐烂了半个身子、戴着珍珠耳环的女鬼。
“楚少,咱们去、去哪?”黄牙嘴唇哆嗦。
“云山疗养院!”楚明河对着手机怒骂,“给我好好查,我要让今天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死!”
云山疗养院的地下室弥漫着白百何浓郁的花香。
周幼仪缩在欧式雕花床角落,手腕层层叠叠的刀痕结着血痂。她听见门开启的声响,抓起瓷片抵住咽喉。
“宝贝,你是不是跟那个林夏学的才会这么辣。”
红毛扯掉假发,露出原本的栗色卷发。他额头和手臂上的伤口还流着鲜血,苍白的脸上泛着铁青和阴狠。
他抚摸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指尖停在一张泛黄的合影上——十五岁的杨虹穿着芭蕾舞裙,耳间戴着珍珠耳环。
“当年秦老师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你像她一样,可比现在乖多了。”
他突然转身,捏住周幼仪下巴,强迫她看向镜中的监控画面——正是林夏和李昊在墓园里的影像。
密室里突然阴风大作,监控屏幕闪烁雪花。
杨虹的鬼影在电流中浮现,珍珠耳环滴着血,腹部的伤口蠕动着细小的蛆虫。
楚明河捏着周幼仪的手指僵住,惊恐后退,撞翻了一旁供奉着太极八卦牌的神龛。
“不可能……秦峥明明请大师超度你了!”